陈丁亥突然往前一蹿,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胛骨,手劲儿极大,抠得她直生疼。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可她不敢叫,也不敢反驳——
他这个样子的时候,是千万不能抵抗的。
她闭上眼睛,任由对方大力地摇晃自己的身体,期待他快一点宣泄完情绪。
只听“咚”一声闷响,肩上一松,乐亦直直摔到地上。任曦叉着腰就骂:“王八蛋,你欺负谁呢?”
陈丁亥被她这么一打,倒哈哈笑了起来:“哎呀任姐,我这不……我和她闹着玩儿呢。”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任曦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乐亦两份工作都让你给搅和黄了,你到底是想她好还是想她死?”
“嗨唷……”陈丁亥回头瞟了地上的乐亦一眼,转头继续嬉皮笑脸。“任姐,你真误会了,不信你问乐亦。”
……
不信你问乐亦。
接收到这几个字,乐亦知道大事不妙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对任曦笑道:“没事,真没事。”
可任曦根本不相信。
——他们分明在吵架。
她正要再说什么,乐亦忽然扑过来抱住了她:“任姐。真的,我们闹着玩儿呢。”
说着,又拍了任曦两下,重复道:“你走吧,他是我男朋友,我们闹着玩儿呢。”
“乐亦——”
“我们俩自己的事儿,自己能解决。”
……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任曦也再没别的办法。虽不情愿,也只能愤愤而去。
但她仍然觉得奇怪。
那个被乐亦称之为“男朋友”的男孩儿,看着只有十七八岁。
她不是没见过早恋的少男少女,也不是没见过不念书的小混混。前二十年的人生经历告诉她,这两者多出愣头青。
油滑的也有,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都是些小屁孩儿,逞能装大人罢了。
唯独这个叫“陈丁亥”的人,叫她觉得不舒服。
——明明也长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但就是从头到脚,都透露着那么一股“不正常”的劲儿。
……
乐亦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啊。
***
下班后,乐亦如约请她撸串儿。
看到乐亦额头上的淤青,任曦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开口:“你必须跟他分手,他就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