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俞在出租房门口，遇见了一个没想到的人。

“罗阳，你这是？”宁俞意外道。

罗阳神情颓废地蹲在门口，地上零零散散掉了一堆烟头。

他看着面前眉眼淡漠，似乎无论遇见什么事也能保持冷静的男人，痛苦地抓紧了头发。

“裴凯泽那么对你，你不怨恨吗？”

“网络上到现在也有大把大把的人在骂你，你再也打不了职业，你就不痛苦吗？”

他嗓音沙哑，眼睛死死地盯着宁俞，仿佛她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宁俞一边翻找包里的钥匙，一边回他：“我管的了自己，管不了别人。”

她找出钥匙，打开门，看了眼罗阳，“我不会因为他人的恶行，去惩罚自己。”

罗阳看着她冷清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

“我今天输了。”他哑声道，“输给一个没有上过赛场的新人。”

“我知道我天赋不如你，所以我一直很努力。你走后我改了名字接替你在AK做了首发，得到了以前没想过的一切。”

他看着宁俞，眼睛里是宁俞看不懂的复杂，“可是我还是不行，AK一日日走了下坡，我承担不起这份责任，我逃跑了。”

“结果我还是输了，输给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我赌错了……”罗阳碾灭了手中的烟。

宁俞越听越不对，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巧合？

她试探着问：“你是Sun？”

罗阳心如死灰，嗯了一声。

宁俞神色有些不自然，罗阳没发现她的不对，“或许，你今天对线的是元歌？”

罗阳心里痛楚，眸子里隐隐带了几分血色，“连你也看到了？”

宁俞实在不忍心，干脆直说，“元歌是我。”

罗阳：“……”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半晌还存着一份希翼干笑道，“和我玩笑的吧？”

宁俞怜悯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罗阳愣了一会，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我先走了，你就当我没来过这里。”

“等等。”宁俞喊住他。

罗阳疲惫的转身，“你不用安慰……”

“门口烟头带走。”

“……”

罗阳走后，宁俞换了身衣服，换衣服时兜里掉出来一张纸，是苏远给她擦脸用的那张。

纸面上果然沾了少许深色粉底，宁俞庆幸不已，还好当时反应快，不然就漏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