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执意的要将杜擎苍赶走,确是为了他好。
因为杜擎苍没有看见,暗处有个人影正偷听着他们的谈话,文若发现时也晚了,不知那人是何时在那儿偷听的,究竟偷听了多少。
这天夜里,文或又做了昨夜那个相同的梦,在梦中恭来看他,将他搂在怀中,还是会喂下他一口酒,一颗药丸。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可再次醒来之时,还是什么痕迹都没有,口中依然没有一点点酒味……
由此,文若开始怀疑究竟哪边才是梦?正如庄子与蝴蝶,是人变蝴蝶,还是蝴蝶变人?
思量过后,文若自嘲的笑道:“这人若是一闲下来,就是爱胡思乱想。”
空望着墙壁,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自己在世间的最后一天了吧,若是今夜还能再做那个相同的梦就好了……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就算是在梦里能够见到他,我也死而瞑目的……他现在会在哪?回到金国了吗?不知道会不会遇上危险。
正当文若神游之时,却见杜擎苍急冲冲的出现在文若面前:“财子死了!”
“什么!”文若不敢相信,但见他腾的一下站立起来,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一直在牢中的吗,怎会突然死了呢?”
“我也不晓得,只是刚刚有人来报说是发现他吊死在牢中。”
“死因呢?他的死因是什么?不可能是自缢的……”文若眉头紧锁。
杜擎苍道:“我并未带仵作随行,南翠衙也没有仵作,所以没人知道。”
“能让我去瞧瞧吗?原先在南翠衙做县官的时候,仵作一职也是自己来的,你放心,我只是去看看尸体,并不会做其他打算。”
第九十回帝皇星
杜擎苍将信将疑的看着文若,问道:“你懂那些?”
“我也是略知一二,曾看过不少书,之前倒也验过一些个尸体。”
文若见他稍显迟疑,遂又说道:“你不觉得此事太过凑巧了吗?昨日,我才与财子谈及那件案子,问及他可有同党,今日,他便被发现吊死在牢房之中。”
杜擎苍也不是没有想过这其中的蹊跷。只是因为昨夜至今根本就没有人去过财子所在的牢房,他也见过财子的死状,而且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这样唯一的可能就是财子真的是畏罪自杀。
然而现在文若却是肯定财子乃他杀,还要坚持去验尸求证,这倒是让杜擎苍很意外。
他原本只是来告诉他财子身亡的这个消息,并未想过其他。经过这两日与文若的接触,文若给他的惊讶与意外却是一次比一次多,现在又告诉自己,他懂得验尸。
杜擎苍很想知道文若这些年究竟都做过些什么。
“那好,我带你去瞧瞧他的尸身。”杜擎苍说罢便弯下向子想要将文若脚腕上的铁链取下,但却被文若拦下,文若对他摇了摇头,说道:“别取下来,千万不要对我与对其他犯人有所不同。”
杜擎苍一愣:“为何?等你回来再戴上便是,戴着这链子碍事。”
文若一把扼住杜擎苍的手,小声道:“子桑哥哥,你可知你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晓得,朝中的党派之争,我已不能置身事外,被盯上是自然的。”杜擎苍默默的说着,忽然抬头望着文若,问道:“你怎知道我被人盯上了?”
“昨天有人在此偷听,我也是之后才发觉的,所以我怀疑财子的死或许与那有关。”
杜擎苍苦笑道:“是吗……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盯我盯到这个地步。”
文若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财子的尸身。”
衙役押着文若走在前面,杜擎苍独自跟在后面,看着拖着铁链行走的文若,脚腕处早已被磨得血迹斑斑,这个样子每动一下都会很痛吧……
看到此,他的心中说不尽的难受,甚至多次萌生了想要私自放走文若的冲动,可根深蒂固的责任感让他拼命压制住了这样的想法。
来到关押财子的监牢,带路的是老四,只见老四对文若笑了笑:“大人,你来了。”
“嗯,四叔我是来看看财子的。”文若也对老四笑了笑,转身对着杜擎苍说道:“杜大人,这位是老四,他是南翠衙里唯一的狱卒。”
杜擎苍对着老四微微颔首,老四瞥了他一眼,走上前作揖道:“钦差大人,我们家大人定不会做出那通敌叛国之事,你可是要查清楚啊!千万莫要误了人命……”
“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