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裙女人刚走出院子泼了盆脏水,转身是恰好露出面容来——这不就是方才来杂货铺还留下了那画着桃花林书册的女人么?
女人也瞧见了他们,愣了愣,旋即大声喊:“哎!你们是谁啊?”
她如今这神情模样和方才杂货铺里大不相同,杂货铺里的她结巴而呆板,这里的她生动活泼如常人,一手举着盆,一手叉着腰,疑惑地打量着两人。
沈清濯抬手指了指河上飘着的小舟。
女人恍然大悟,笑容热情了几分:“啊,是外边来的啊。你们可算是来对地方啦,我们这儿,很好的呢。”
“是吗……”沈清濯佯装疑惑地四处望了眼,露出了恰到好处的不解,“这儿是……?”
女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屋里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小洁?小洁——人呢!帮忙把树头那坛子酒给刨出来!”
“哎——”被称作小洁的女人应了声,叉在腰上的手举起来朝他们俩挥了挥,“来坐坐吗?”
……
女人将盆搁在一边,摸出个小锄头刨树下的泥土,不多时就挖出来一坛酒。她利落地拍掉坛子边上的土,拿着站起身来招呼两人一同进屋去。
屋里有两个男人正站在桌边,不知忙活着什么,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头也不抬地喊了声:“快快,把酒拿来!”
女人应了声。
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两个人正围着个酒坛子在折腾着什么。酒坛子里散发出浓浓的酒味,其中一人手里捏着团黑漆漆的东西,正使劲地往坛子里塞。
但是那东西恰好比坛口大一点儿,男人塞了好半天,都没法把它塞进去。
“嘶。”他塞得不耐烦了,随手把这黑漆漆的东西扔到桌上,哐当一声。
那是一只两个拳头大的乌龟,脑袋缩进去,四肢和尾巴却神了出来,僵直着杵在那里,不知生死。扔到桌上时它被翻了个背,还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小陀螺似的。
男人道:“这别是个铁壳王八吧?硬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