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知越想神情越是复杂,他站在原地正想得出神,冷不防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抬头往声音来处看,就见庄随那家伙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气息走进客厅。
“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庄随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随手把赖在肩膀上的蛋散拍了出去。
蛋散振翅飞过客厅扑向阳台,带起的一阵风吹在陆望知手上,他一个没抓稳,手里的照片就飞了出去,轻飘飘地落在庄随脚边。
陆望知再想去捡已经来不及了。庄随先一步弯下腰,他头发还是湿的,发尖上的水珠往照片上滴,恰好滴在最右边那人的脸上。
待看清照片内容后,庄随动作明显一顿,然而几秒后便面露怀念的神情。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陆望知不答反问,“你认得这照片?”
庄随理所当然地点头∶“右边这个明显是我啊,怎么会不认得,旁边这两位是我同学,当年我们一起念的书。”他看着照片上黑发的自己,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口中感叹,“你看我那时候头发多黑,这么些年过去,头发都熬成灰色了。”
陆望知闻言震惊道∶“你头发的灰色是真的?!”
庄随奇怪地看着他:“当然是真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去染过头发?”
陆望知:“……”
客厅瞬间陷入诡异的冷场之中,只剩下阳台那边的蛋散还在咕咕咕的叫着。
庄随被陆望知盯得汗毛倒竖,意识到什么,忙澄清道:“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什么鬼啊精怪之类的东西,不会害你的,我好歹是正儿八经风水司的领导呢,上头都知道我的底细。”
陆望知听他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一下,想了想觉得也是,庄随身上并没有鬼气,白天有影子,能吃能跑,脸色红润,确实不可能是鬼。而精怪多为事物修炼而成,条框限制更多,身边多带着自己的本体,就像那吃人鼓精一样。庄随经常带个钥匙手机就空手出门,也确实不怎么像是精怪。
但既不是鬼也不是精怪,能在人间走动如常的,那就只剩下人了。
然而这么想的话就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