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水声里夹杂着阵阵异响,一下急促的闷哼声过后,手机里传来通话切断的忙音。
庄随尝试着重新拨打陆望知的手机,都只听见对方关机的提示声,他心下微沉,旋即调头往后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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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些深了。
陆望知惊醒过来时已经不在晚宴会场,他呛着吐出一口水,挣扎着翻身坐起,等纷乱的思绪归位后才开始打量所处的这个地方。
眼前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周围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陆望知左手边的位置垂挂着一幅分辨不出颜色的布帘,他伸手拉开,布帘之后赫然是一张病床。
这就有些诡异了,毕竟恐怖片里就挺喜欢三更半夜医院出事的。
不过陆望知身经百战,对这种恐怖片的标配场景习以为常。他见床铺被单挺干净的,干脆随手拿起来擦头发,边擦边回想刚才的事。
当时他正和庄随通电话,不知是他匕首碰到了哪里还是怎么回事,角落里忽然涌出大量的水。那水仿佛有生命一样,没有往四周散开,而是形成一根足有三人合抱粗的水柱,将陆望知整个人包围在内。
别说施法了,他甚至来不及憋一口气,就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陆望知放下被单坐到床上,拿起手机想看眼时间,结果发现进水了打不开,只得揣回兜里。想了几秒后他掏出匕首划破指尖挤出几滴血,血珠慢慢凝成一只豆大的小飞蛾,从他指尖飞离。
“去吧,帮我看看这是哪里。”
飞蛾扑扇着翅膀正欲往门缝外飞去——
哐哐哐三声震响却同时从房门和背后窗户的方向传来,飞蛾被门缝吹来的一阵强风刮得倒撞向墙壁,噗的一小声化作雪白墙壁上的一点蚊子血。
“……”
陆望知来不及惋惜浪费的这点血,警觉地反握匕首走到窗边,他挑起百叶窗的一角往外看,隐约看见外面半人高的草丛和不远处的小山头。山头后面好像有建筑的灯光,但这个角度正好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