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身处其中还没多少感觉,但现在一缓过神来,肖柏忽然觉得时间这玩意儿也就那么一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过去了。
若是真要说到对劳布斯有多少深仇大恨,那纯属是扯谈。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林林总总,加起来根本没法儿解释得清楚,再者,自己骗了人家在先,挖了人家祖坟在后,说起来劳布斯没将它挫骨扬灰已经算是奇迹了。
不过光是这些就想让肖柏对那个老不死的感恩戴德那绝对是放屁,自己被囚禁了四年不说,这次要不是那些个炸刺的自己跑出来招惹劳布斯,估计他都不知道要被囚禁到不知何年何月。
想来想去,肖柏觉得自己跟劳布斯之间的纠缠无非就是生前造的孽。至于在其他方面上,两人除了这层不阴不阳的关系维持着牵连外,压根连朋友也算不上……
“靠,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干嘛还傻呆在这里,担心那个傻X的安危?!”所有的思绪豁然开朗起来,肖柏一拍大腿,立即从地上跳起来,抓起肥田就往外走。
反正现在的劳布斯受伤失踪,一时半会儿压根顾及不了他了,就算肖柏这会儿跑路的话,对方也是鞭长莫及。
思路一通,肖柏脚下也跑得顺溜了。可怜了肥田刚禁受了一顿非人的折磨,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又要被自己老大拎着开始逃跑……
夜半时分,滂沱的雷雨不期而至,周遭的环境整个沐浴在朦朦胧胧当中。脚踩着泥泞的地上,吧嗒吧嗒的响,道路越来越不好走,很快,肖柏就在大雨中迷失了方向。
“香蕉你个巴拉,这X的鬼天气,诅咒你老妈蛋疼菊紧!”狠狠对老天比了个中指,郁闷的肖柏转着脑袋查看了一下附近,想要找个地方避雨。虽然他再怎么淋也不会被生病,但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肥田却是冻得浑身直打颤了。
可是周围除了稀稀拉拉的灌木,以及大块大块的碎石外,哪来避雨的地方。肖柏走了几步,正暗自犯愁,前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
肖柏吓了一跳,等冷静下来方才鬼鬼祟祟的挪步过去。没几步路,他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惨白着脸色挣扎着想从泥泞的地上爬起来,可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受伤过重,几次都没有成功。
对方好像没有察觉到肖柏的接近,折腾了几次,直到精疲力竭之后这才颓然倒地准备等死。肖柏看了那个女人半响,忽然想到那个在林中偷袭劳布斯的魔弓手……能破开黄金巨龙的金色鳞甲,实力少说也是达到了圣阶的地步。
这种人物就算是在教廷里也是举重若轻,眼眶中的幽芒微微闪动着,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肖柏默默收回了迈出去的一只脚……
卡纳梅斯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腰腹上被划开的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不管怎么用手按也止不住的血液,正一点一点带着她残存的体温顺着雨水流进土里。
浑身粘腻不堪,手脚冰冷异常,望着黑暗的完全看不到曙光的天空,这一刻,卡纳梅斯忽然绝望了。死亡也许并不可怕,但痛苦的是等死的煎熬过程。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教廷中的审判团首席魔弓首长大人,居然会就这样狼狈不堪的死在这种鬼地方吧。卡纳梅斯苦笑着,她身为一名圣阶的魔弓手,在远程上,连同阶级的魔法师都不愿意对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