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阁景挑了挑眉,倒是想听他这话的理由:“长老无缘无故就说弟子私通魔修,可是有了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老者见他不肯承认,眼底闪过几分怒色,骤然抬手指向他的面容:“证据倒是没有,可你有足够的时间,去认识一个魔修!这还需要什么证据?!”“长老说弟子有足够的时间认识魔修,那足够的时间莫不是……”怪不得会提及杂役之事,再笨的人也知道老者此时的话是什么意思,林阁景的面容也霎时沉了下来,眯了眯眼含笑问道,“几年前弟子前去领了杂役弟子的任务,却晚了一年回归之事?”
老者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自己既然心中有数,此刻还不快些承认束手就擒!”
林阁景见他说着说着,竟是有些恼羞成怒,一时间神色更松几分,施施然挥了袖摆低声应道“长老莫要心急,弟子的话还没说完。”
“既然长老以为弟子才是私通魔修之人,又说的如此振振有词成竹在胸,弟子不好对自己多做辩驳,只能在调查之后看出浊者自浊清者自清,那么此事就还请宗主为鉴,将我那清白的妹妹立刻放出来。”
青衫人安静立于议事殿中,任由烛火的昏暗光亮清晰自己的眉目,薄唇勾起神色隐藏在黑暗中,语调极慢极缓的凝目注视着老者,蓦然一字一顿开口说道:“至于我自己,倒是不那么着急,可以由着长老您慢慢调查,查的越清楚越好,长老您自己以为呢?”
第095章 斩剑而来
老者不防他会如此辩驳,一时间竟被堵得没了话说,他分明是看着那个女修私通魔修是板上钉钉,又听说这个女修的哥哥竟是药尊的弟子,想要找个机会将此人也扣上一个罪名,正好能够让药尊那个老东西难受一下,却没想到此人看起来年纪虽小,反应却快的不得了,把他的话一一堵了回去令他十分尴尬,气得脸色发红指着他道。
“你——”话音未落,执法长老像是终究忍不下这口气,抬手持剑对上首的凤云翔拱了拱,目光凌厉中带着暗色,言语中渐渐带了浓重戾气:“宗主,您方才都听见这个弟子与老夫所说的话,这个弟子对自己私通魔修之事毫无掩饰,甚至还凭借此事对我无礼!还请宗主允许老夫将这个弟子抓了带回执法堂去,严加审讯定然不会让魔修的消息逃脱!”
“长老何必如此心急?此事尚未定论,你方才的猜测也不过是猜测。”
坐在上首的凤云翔神色淡淡的听完这番话,目光自下首一直垂着头的林阁景身上掠过,落在了有些气急败坏的执法长老身上,仿佛毫不在意却又笃定了主意般沉声道。
“林阁景私通魔修没有什么证据证实此事,且并不像林阁瑾一般被众人亲眼所见,是本宗亲自将人从魔修身边抓回来的,倘若不过是因为两人之间有血缘关系,就强自将胞妹的罪名安到兄长身上,怕是此事被宗内其他人听闻,定然要说长老处事不公,那时长老就算身为执法堂之主,也难掩宗中对此事的恶意揣测,长老以为呢?”
老者闻言,抬头见不远处端坐的凤云翔此刻神情,好似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脸上那些许气急败坏顿时一点点消失了,沉思一番后瞪了林阁景一眼,只好恃恃道:“也罢,都听宗主的罢。”
“长老如此,最好不过。”凤云翔见他如此识时务的退却,不再找林阁景的麻烦,眼底划过一丝幽光,唇角浮起极淡的笑容,话语中半是劝慰半是责备,“这个姓林的弟子,不过仅有些牙尖嘴利,尚且是乳臭未干之人,长老乃是宗中砥柱清流,怎会与小孩子计较甚多?”
老者已然决定不再计较,便不再去看不远处的青衫人,闻言便拱手道:“宗主说的是,老夫鲁莽了。”
眼看着阶下的执法长老不再因私怨牵扯林阁景,着灰色道袍的凤云翔眸光深沉不见底,立于他身边一直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石武,却骤然面色苍白眼带复杂的看了身畔的师父,下一刻眸中又禁不住多了怨毒之色,直直的投在了阶下的青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