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梁公子啊,怎么了?”江离看着三月,其他人也都点点头,眼神往三月跟前聚集。
“那我不是就记住这一个人名儿了吗,统称还不行吗,泛指有意见啊?”三月伸手要够点心,江离一把把点心盒推到一旁。
“我都,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江离气急败坏指着三月。
“我怎么突然有点同情梁公子啊……”阿巫小声地说,其他几人也都默默点了点头。
“造孽!”江离手往后院一指,“去,端饭去。”
三月像得到大赦,一溜烟儿钻厨房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苏姑娘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江离你混帐,过来给三月道歉来。”
坐在大堂的各位都低着头吃点心,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战事涉及到自己。
就这么面面相觑吃了个午饭,临吃了江离说想去看新院子。
苏姑娘一边收拾盘子一边说:“要买的话还是买江府吧,住了大半生我也习惯了。”
江离嘴角直抽抽,“娘这我也得买得起啊。”
苏姑娘被三月一告状,此时正气得慌,收了碗筷往后院走不搭理他。
江离用食指杵了杵顾青,“跟我出去看看院子?”
顾青夹着一口青菜就了最后一口米饭吃,点点头。
“我也要去。”七月说完就把自己吃干净的碗端起来往后院走,“顾大哥今天轮到你洗碗了。”
“知道,你放盆子里泡着。”顾青又夹了口肉放嘴里,对江离说:“我实话跟你说,三千两水南片儿你就别考虑了。”
三辅城中央有一大湖名叫雁鸣湖,以湖分为水南片儿和水北片儿。江离原先就住在水南片儿,皇宫和裕王府也在那,简单来说水南片儿住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官宦富商。南馆虽然隔一雁鸣大道紧邻雁鸣湖,但是却是位于水北片儿,水北片儿地不值钱,做生意的也只有那小摊小贩或者是花街这种下三路的买卖,像是揽月楼那种档次的都是在水南片儿。水北片儿因为住着的都是贫民,所以地皮也就便宜。
“我知道。”江离点了点头,“我就想着三千两能不能在水南片儿买个小院什么的,也不求多大。”
顾青咽下嘴里的肉,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说:“难。”
江离叹了口气,有点心灰意冷。“我是想着大婚时轿子从水北片儿抬出来进裕王府太给王爷丢份了。”
“你这茬儿还没过呢?”顾青转头看向江离,“我以为你把阶级的事都放下了呢。”
“怎么放得下啊,王爷护着我说我和江府提前分家,可我就算不是个罪臣之子也是个贫民百姓。”江离站起来从柜台取来顾青刚装好的酒。
“你家王爷不在乎这个。”顾青说。
江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嘲般地开口:“可是闲言碎语在乎。”
顾青一把抢来酒壶,“别喝了,你这人平时一点不沾酒,有个事儿就爱喝酒。”顾青把酒壶收回去放回柜台,“我这上等的玉湖青是你消愁解闷用的吗,别埋汰了。”
江离一仰头把酒盅里的酒喝了,低着头数身上的碎花纹。
“我陪你去水南片儿看看运气。”顾青说,“说不定真有那拐角的半分地呢。”
顾青洗完碗,和江离七月三人在水南片儿转了半天,眼瞅着天黑了也没合适的院子。其实看过的那些院子是真大真漂亮,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江离从前老想着江府好看漂亮,出来比对才知道有比江府还奢华大气的。
当然价格也奢华大气。
江离他们走了几条巷子,问房子的主人有没有更小的院子,那人一听要一分地的院子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走到天黑在巷子口见一男人,看着面熟但是江离想不起来是谁,旁边阿巫拽他衣边儿说:“张东来张公子,米娘救的就是他夫人。”
张公子冲他一拱手,直截了当表明:“我夫人看见您寻房子,家里有一园子地偏无人住,您要是有意我带您看看。”
江离笑着推辞:“张公子我实话实说,我手里只有三千两,您那园子我怕是买不起。”
“您这话就见外了,我夫人说您是她治病的恩人,拿这园子报答您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