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比死了更大的悲伤笼罩着他们。
无力感。
江离坐在房顶时还在想,为什么白藏和尚只杀狐狸呢?
顾青:“你们都怎么了?”
江离猛地回头看见是顾青,“我都没听见你上来的声音。”
顾青:“不是我声音小,是你想什么想得入神了。”
说着,顾青从树上取下酒壶,提在手里掂了掂,还有一些,递给了江离。
江离摆了摆手。
顾青:“是有什么发愁的事吧。”
江离看着顾青的眼睛。
顾青:“我第一次递给你酒时,你就说心中有事,越喝越愁。”顾青挑了下眉毛,嘴角带笑。
江离:“有多久了?”
顾青仰头用酒壶倒了一些在嘴里,咕噜咕噜地咽了下去。“一个月了。”
江离:“我接手南馆竟然都这么久了。”
顾青:“虽然一个月也不长,但是我自以为在南馆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和我是一家人了。”顾青站了起来,背靠着树,眼睛望向雁鸣湖。“我能感觉到我的家人有了困难,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告诉我,可能是因为我没用吧。”
江离惊讶地抬头望顾青,月光被树冠挡住,顾青整个人陷在黑暗中。
顾青:“但是他们告诉了你不是吗?”
顾青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清冷的月光终于洒在他的身上,可江离却不觉得冰冷。
顾青低头看着江离:“如果你有什么能力帮到他们的话吧,就放手去做吧。”
江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顾青拍了拍江离的肩膀,“不用为瞒着我而感到愧疚,我能感觉到是为我好。”
说完,顾青把酒壶提溜了下去。
江离取下腰间的木制兔坠,把它放在树上,不过一会儿,兔坠变成了一只白兔。
白兔在树枝之间跳动着,有时会拣嫩绿的树叶来吃。
江离:“连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兔看了一眼树叶,又看看江离,“你只会做药,又不会法力什么的,怎么抵挡白藏啊?”
江离回头看着白兔,“有没有什么药让他一吃就不再屠杀狐狸呢?”
白兔:“除非杀了他吧,如果他和狐狸只能让一方存活,你会选谁呢?”
江离低下了头。
白兔:“因为你与狐狸关系好,所以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杀和尚吗?通过与你的关系远近,来判断一方该不该死吗?”
江离:“可是白藏和尚似乎是个坏人。”
白兔:“可我倒是听说,这个白藏十分可怜贫苦农民,经常把自己做法事赚的钱赠给穷人。”
江离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