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却在一旁急的直接挡在了沈杺面前,说道:“不准去!我答应过她的,不能让你们去皇城!绝对不准!”
“说不定人家是真的有事呢?你说有没有那可能啊,寂竹师兄?”流云靠着南宫寂竹的肩,打了个哈欠,对沈杺说道。
南宫寂竹沉默片刻,便做出了决定:“再等几天吧。”再等几天,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再去也不迟。况且,虽然禁器丢了是大事,但其实也不着急于找回,祭天大典光是准备就要花上三四年,让他下山找回禁器,说白了也就是不想让他呆在仙门,在掌门眼里,他毕竟也是个变数。南宫寂竹他们的时间是很充足的,再等几天也无妨,况且,出了青霜绫,其他两件禁器都不知去向。
沈杺无语,大师兄什么时候这么向着流云了?想了想也还是乖乖坐着,咕哝着:“再等等就再等等吧,你们说的算。”
南宫寂竹是完全不会理这句话的,而流云,能跟他的寂竹师兄离得这么近,他哪里还有时间去管沈杺?他现在邀着南宫寂竹就是蹭,松了手就靠在人家身上睡!要说南宫寂竹吧,一是念在流云在幻境里连连使用轮回耗尽灵力,二是……流云这么紧挨着他,他晚上也不会梦见些模模糊糊、完全没印象的东西。
地牢里,白凌坐在牢狱的地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好像在想什么。“畜生就是畜生,就算是被人救了,也还是畜生,当初就不该救你。”
她就是畜生吗?白凌不解,她已经做了她应该做的所有事啊?对老皇帝,对叛军下幻术,助璎宁太子登上皇位,难道他的恩还没报完吗?白凌自认为是什么也不欠璎宁太子了,可是他凭什么要这么说,凭什么?
然而她再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赫连嫣,没人告诉她为什么,就连璎宁太子,他宁愿忙于宴请王公贵族,也不愿意再来地牢看她一眼,璎宁太子是巴不得她死了的。白凌最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为了报恩,她又何尝会出枫叶林?如果不是为了璎宁太子,她又何苦要天天变成赫连嫣,以太子妃的身份示人?如果没有赫连嫣的嘱托,她又何必要去管璎宁太子睡不睡得着?
她本是无忧无虑的白狐,不该烦恼于这凡尘俗世,她本该如一株野花,花开花谢由着自己,生在林中,随性而长。可无奈,她要成这落花,去报那流水救她一命的恩情。
只是,落花有报恩的情,流水却无受恩的意。流水毕竟是流水,只会向着一处,带着落花,一去而不回,落花终是要因为报这恩死。
野花不再开,流水却依旧,只可惜耗尽一切,也不过是落花情错付了那流水意。
————————————流云寂竹————————————
行刑当日,刑场附近站了许多人,很多人都是来凑个热闹,听说新皇一登基就抓到了一只白狐妖,还据说这白狐妖长得倾国倾城,就是为了冒充太子妃迷惑新皇,可新皇不仅没中招,还打算为民除害。
也不得不说人言可畏,短短三日,白凌的形象已经算是被毁尽了。什么祸害人间的狐媚子,什么吃人肉喝人血的大魔头……可白凌就是白凌,她也只是白凌,不是狐媚子,也不是大魔头,她就是她,本该在皇城外枫叶林里自在逍遥的白凌。
当白凌被人押上刑场时,底下凑热闹的人都不说话了,这哪是什么狐媚子、大魔头的?这分明就是个俏生生的小女孩!的确,白凌也还算小的,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捆着她的是缚灵索,璎宁太子也还真是有心,怕她跑了还要用这种东西绑着她。可白凌本来就没打算跑,她要是想跑,缚灵索也捆不住!但她并不打算这么做,三天的时间,也让她想清楚了很多,璎宁太子要的只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用她的命去偿赫连嫣的命。所以,她也不打算跑了,就这么让璎宁太子给弄死,或许比让他也来一次火烧枫叶林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