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农村和以前的时候已然是大不相同,再不见曾经那样破败干枯的样子,家家户户都盖起了小楼,不大的院子里大多是一半水泥一半土,方便行走的同时也不碍着种菜,厨房和浴室因其功能上的特殊性则被安置在与活动区域有所间隔的地方。
闫云书家就是这样的布置。
如果需要从闫云书的卧室前去浴室的话,首先需要穿过客厅,再穿过院子。
而客厅里正稳坐着闫父闫母。
当两位看到拿着闫父衣服的仝阳时,面面相觑,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种眼神看得闫云书心里发颤,只能解释了一句:“他穿不上我的衣服,只能穿我爸的。”
闫父是家里最高的人,年轻时的身量和仝阳有些相似,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经他这么一解释,总觉得有几分欲盖弥彰。
两位长辈对视一眼,最终没有说话。
闫云书看了,松了一口气,推了推仝阳的后背让这人赶紧走。
“到这就不必再跟了吧。”仝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还没发现已经到了浴室依旧紧跟着不放的青年,有些无奈。
“我没看路。”
青年声如蚊蚋,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好吧。”仝阳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安慰着:“不怕,离得不远,不会再出事的。”
他想了想,提议道:“要不然我把门开着,这样更保险一点。”
“不用了吧……”
“就这样,我开一点门,你就不会害怕了。”仝阳笑笑,又说,“你可别偷看啊。”
闫云书倒是做不出偷看这样的事,但他却有种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了的恐慌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逗你呢。”仝阳见人逗得差不多了,一转身便进去了,“我进去了,给你留条缝儿。”
他说着,竟然真的留下了一道一指宽的小缝。
成年男性的躯体在毛玻璃上被朦胧地映出,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晰。
青年看着门上的影子,眼睛一时有些发直,甚至禁不住微倾身体,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待他被浴室外的风吹得一个激灵的时候,他才惊醒,他刚刚在做什么?
可却有另一种声音在他的心底引诱着他,如同恶魔耳语:在他的右手边,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一指宽的小缝,从这里看能看得更清楚。
不能这样。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性,骚扰,和他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中所提倡的行为全然不符。
看一眼,不会有人知道,只要仝阳没有意识到,他就可以继续……不行,不能这么做。
为了彰显自己的决心,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像是远离头上悬挂着的长剑。
不仅如此,他还转过了身,背对着浴室的门,防止自己再一次因为不坚定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可尽管他转过了身,屋里的水声还是能清楚地从门缝里传出来,逮住了他的耳朵,钻进去,折磨着他的大脑。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这样一幅画面:一个身姿挺拔、发育完备的,拥有一切能让他疯狂的特质的成年男性,浑身舒展,站在水龙头下,热水就那么从对方的身体上流淌而下,划过每一道沟壑,最终落到地面,与其他流淌过他身上的水流汇聚,进入下水道。
这、这……
他的耳朵又一次变得滚烫,脸颊也变得通红,呼吸似乎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