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月亮少有圆满,注定清冷。
盛望舒回过神来,言落已经将泡好的蜂蜜水放在她面前。
“喝了。”
她揉了揉眼睛,表情不太耐烦:“我没喝多,死不了。倒是你,大半夜的赖在我家不走你觉得合适吗?”
言落像是没听见,直接把水杯递到她手边。
盛望舒不明白他那双多情眼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满是强势。
大概是小时候听他的话太过习惯,她惯性地喝了一口。
温度刚好,蜂蜜在唇齿间留下柔软的清甜。
她的烦躁不耐不可控地被软化掉一半。
言落脸上的冰霜却无半分消散,“盛望舒,出国一年你成长了不少,都敢跟陌生男人喝酒了。”
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一般都是生气的前兆。
半是讥讽的语气让盛望舒刚软化下来的心瞬间窜起火来,她毫不犹豫地回讽过去。
“我为什么不能跟陌生男人喝酒?你在我这个年纪时女朋友都换过一茬了,我和人喝个酒怎么了?你是不是管太宽了言落,还真当自己是我哥啊?”
言落的目光更沉,幽深的,涌动着她看不分明的情绪,转瞬即逝。
他嗤的冷笑:“我不管你,你今晚被人骗走了都不知道。”
“谁骗谁还不一定呢。”盛望舒赌气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没什么骗不骗的。”
言落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像凝着深冬的冰棱。
“你在法国也这样?”
当然不是。
盛望舒嘴硬地看着他:“是又怎么样?”
言落深深吸了口气。
盛望舒盯着水杯,水面摇摇晃晃,将她的脸映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