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累了吧?冷不冷?”
言落却不着痕迹地抬起手,揽住了她的肩,不以为意地说:“我去来时路过的那家咖啡厅坐了坐,刚上来。”
“那就好。”盛望舒毫不怀疑地点点头,“快走吧,山上很冷的。”
言落点头,却被她猝不及防地抓住了手指。
男人的手指冰凉。
盛望舒眉心一皱,转过头来看他:“不是去喝咖啡了?你手怎么这么冷?”
言落垂眼,面不改色地勾了勾唇:“喝了冰美式。”
耳边随即落入一句没好气的骂声:“言落,你要死啊?”
他漫不经心地搓了搓耳朵,明明被骂着,眼底却全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不敢。”
盛望舒没听清:“你不敢什么?”
他沉吟了下,倾身朝她贴近了些许,说:“我不敢死。”
盛望舒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雪花大片大片地飘下来,落在两人的肩头、发顶,又悄悄融化。
盛望舒连睫毛都落上了白,被她的眼睛的温度融化,睫毛被打湿,显得双眼清而亮,像是能望到人的心底去。
“佛门重地不打诳语。”
言落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有如起誓:“答应了要为你做牛做马、衔草结环一辈子,除非你叫我死,我才敢死。”
“什么死不死的,别瞎说。”盛望舒心头一热,佯怒着捶上他的肩头。
言落低笑一声,顺势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怀里。
手掌按在她的脑后,他偏头,和她拥吻。
黄昏的山道,素白的天地,他们在落雪满山的寺门前虔诚地亲吻,被雪染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