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盛望舒的眼色,犹豫片刻,还是说:“他说,他不做什么,只是想守着你。”
盛望舒鼻头蓦的一酸,她迅速低下头,假装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瓮声瓮气地骂道:“言落就是个变态。”
大变态。
好在手术过程顺利,手术结束后,言落被送进恢复室内进行观察。
言亦泓过来恢复室见医生,宋源劝盛望舒回去休息,盛望舒不肯。
“你先回去吧,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
宋源也不肯回去,他今晚也有应酬,喝了不少酒,还没睡就从家里跑过来,困得不行,跟盛望舒说了一声偷偷去楼道里抽烟提神。
盛望舒身上还穿着言落的衬衫,白色衬衫罩在她身上又宽又大,袖摆长长地垂下来,她手指蜷在袖筒里,莫名的有一种安全感。
趁着言亦泓和医生沟通,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恢复室。
室内灯光明亮,言落静静躺在病床上,手术是全身麻醉,他阖着双眼,还在昏沉中。
盛望舒内心焦灼不定,有一种惶惶然的、说不分明的纠结感。
可当看着他安静的侧脸,她那分恍然不定的焦灼好像又悄无声息地平息下来。
她把手指从袖管中伸出来,轻轻的,小心翼翼地、蹭上言落的眉心。
指尖才刚一触碰到他的眉心,他便微蹙起眉头,浓密的睫毛轻动了下。
盛望舒立刻紧张地屏气凝神,下意识想叫一旁的麻醉医生。
还未等她开口,言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头顶的灯光落到他眼里,那双向来幽深迷人的眼睛微微眯着,一片茫然,似乎找不到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