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记录很长,从她开始用微信后便一直保存,攒了好多年,一直都没删,换手机也会导出来。
一条一条地看过去,像是把和他的过去也重温了一遍,盛望舒不知道看了几个小时,看得眼睛酸疼,抬头看向后视镜,才发现自己眼睛红得可怕。
聊天记录划到第一条时,她抬起指尖,点击删除。
而后,把他的微信一并删掉。
开车离开前,盛望舒发了一条朋友圈。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还是想发点什么。
心里空落落的没有落点。
十三岁,发现自己喜欢上言落那一年,她在日记本上傻兮兮地写:十年后的今天,我一定要嫁给言落哥哥,我们要在全世界的见证下为对方戴上戒指,给我们的恋爱长跑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后来这段傻逼的日记,连带之后那些一厢情愿傻里傻气的内容都被她撕掉了。
撕得粉碎,用打火机烧掉,灰烬冲进了马桶,“尸骨无存”。
盛望舒发布了一条朋友圈。
内容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句号。
十年后的今天,她23岁,她亲手为这场暗恋长跑画上了句点。
—
言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大床上。
太阳穴痛得像被钉钻,坐起身时,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城北别墅,而是思北公馆。
昨晚的记忆碎片一样涌现,他记得他喝得烂醉,回了思北公馆,身体被酒精控制后,脑子里便只剩本能,他想见盛望舒,想找她谈一谈。
后来,他见到了盛望舒,然后呢?
混混沌沌的梦里全是支离破碎的回忆,他好像梦到了十七岁生日那晚,醒来时险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言落面色阴郁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