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名单也很长。光乔纳·吉布斯的大名就出现了四次——还只是正式上报过的事件。但吉布斯的严重度完全比不上基思·查普曼。

姓:查普曼;名:基思。警员。在逮捕过程中袭击及殴打嫌疑人,情节严重。停职接受内部事务科调查,可能被起诉。

当时查普曼正在拘捕一名被控猥亵儿童的嫌疑人,那人把自己干的事情对查普曼讲述,以此嘲弄他,根据大家的说法,查普曼就……发火了。用了三名警员才把他拉开,而那人已经被揍成重伤,需要进行重建手术才能恢复吃饭和说话的能力。

利维对那人渣完全同情不起来,但作为警察,没有一点自控力的话,是不适合待在执法部门的。不管地检署是否会提起公诉,查普曼为警局带来这么负面的宣传,他根本没可能重返岗位。

不像利维,在击毙一个人两天之后就回来上班了。

“不如你来负责从犯罪记录的角度入手吧。”他突然说道,然后把他那份名单推到玛汀那边,虽说对方手头已经有一份了。“我会拿挂号表进行对照比较,另外我还想查一下多米尼克说的帮派那条线。”

她目光犀利地瞄了他一眼,倒也没说破。

他们花了好长时间在宠物诊所那堆枯燥的表格里扒拉,一无所获。三份单子上没有一个人名是重合的,也没出现“黄蜂帮”任何已知成员的名字。就诊宠物主人的名单和犯罪记录名单之间有联系的人本就不多,而且这些线索都无一例外地走进了死胡同——都是与诊所关系熟络的老客户。最后,玛汀转移精力,开始整理附近那些与被盗诊所条件相似的宠物诊所名单,这其中搞不好就会有下一次盗窃案的目标。

利维漫无目的地翻看着挂号表,感到又倦又无聊。三家诊所用的时间表格式不一样,但有几项基本信息是统一都收录了的——宠物主人的姓名和电话号码,还有宠物的品种、性别和年龄。他的视线一页页地扫着,中途猛地打住,转去翻了前面的内容。

雄性藏獒,七岁。这狗之前不是在另一家诊所的挂号记录上出现过吗?之所以引起了他的注意,是因为藏獒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品种,尤其是在拉斯维加斯这种酷热的环境下。

他把这位维拉医生给的挂号表放一边,拿起谢菲尔德医生那份。几分钟后,他找到了同样的挂号记录——狗的名字和主人的名字都变了,电话号码也不一样,但狗的特征是一样的。第三份挂号记录里也出现了那只狗,也是改了名字。

“我们一直在找进过这三家诊所的同一个人,”利维对玛汀说,打破了半小时以来的沉默,“其实应该找的是同一只动物才对。”

他把三次挂号记录圈出来给她看。玛汀一边查看一边说:“我听都没听说过,居然还有藏獒这种狗。”

“这就对了。哪怕是常见一点的品种,在短短两周里,同样的性别和年龄出现在了三家宠物诊所也够蹊跷了。而像这样的罕见品种?是巧合才怪。”

她的思路已经跑在了前面,说:“如果我们打电话问问其他诊所,也许能查到谁是下一个被锁定的目标。”

她开始问去了,利维则就三次挂号登记的姓名和电话号码进行确认,不留死角。结果不出所料,都是编造的。

“我问到有两家诊所在过去一周里接待过一只藏獒,”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后,玛汀说道,“他们很愿意在明天上午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与此同时,我也提醒了他们未来有遭窃的风险,建议他们加强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