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顺利吗?”寻了个椅子坐下,和子直奔主题。
在询问了和子与胡灵要不要喝点儿什么后,小白搅拌着咖啡,眉宇间似有阴云。“说不好,但是,蒋临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
“奇怪,非常奇怪,他一定在隐瞒某些东西。”宋清晚连连附和,斩钉截铁。
“隐瞒?”胡灵看了眼异常兴奋的女孩子。
双手撑在桌子上,宋清晚的双眸闪着精光,仿佛是在社团活动室准备开讨论会的样子,满满的自信几乎喷薄而出。她环顾着在座的四个人,神神秘秘地说道:“蒋临一定隐瞒了班级里存在着校园暴力的情况,而尤然很明显就是受害者。我这可不是胡说八道,是有根据的。据蒋临所说,宿营当天,男生们在湖边打闹,大家都弄湿了衣服,尤然也在其中,可尤然没有换洗的衣服,全班同学除了蒋临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把自己多余的衣服借给他。这能说明什么?这就能说明蒋临在班级里都没有一个朋友,只有蒋临好心帮助他而已。什么样的人会在班级找不到朋友呢?结论只有一个——被校园暴力所伤害的人,因为没有人敢和他做朋友。当尤然浑身湿淋淋的在晚风中瑟瑟发抖时,没有人敢出面帮助他。这就是校园暴力的直接表现啊!”
惊讶地张开嘴,学长拿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如同被施加了时间凝固的魔法。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没办法像宋清晚那样转这么多弯,他是真的没能从蒋临的话中联想到这一点,当然,他想到的是其它的东西。
“仅凭借衣服这一件事还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吧?你也说了,当时很多男生都在湖边玩闹,大家都需要更换干净清爽的衣服,或许那些人没有多余的衣服借给尤然,而蒋临恰好有。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尤然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按照你的思路,这个班级应该不存在会帮助、亲近他的人。打个不算恰当的比喻,这种暴力行为就如同一场邪恶的祭祀,总要有一个祭品,即便不是这个人,也会有另一个祭品被选出来。宛如传染病一般,和祭品走得近的人会被施暴者当作另一个祭品,从此成为人人得以攻之的可怜虫。这几乎是学生间不成文的规则,而打破规则的人,要么是孤军奋战的英雄,要么是沦为祭品的弱者。”对宋清晚的解释没有一丝一毫的认同,和子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原本在战战兢兢地听和子说话的学长很是担心,他想着宋清晚会不会深受打击而羞愧不已,然而,这种心情在看到对方的那张明艳的笑脸后烟消云散。
“学姐,你有考虑过一个问题吗?”宋清晚的眼神坚毅,带着一击必胜的骄傲。
和子的反应很平淡,“什么问题?”
“班级里的男同学为什么忽然打起了水仗呢?毕竟是即将升入高三的人了,这种游戏似乎幼稚了些。所以,他们的玩闹不是普普通通的玩闹,而是一场欺凌。”
轻笑着,和子与胡灵交换了眼色,仿佛在感慨对方的年幼无知与年轻气盛。小白看出那二人心有计较,便问道:“和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点了点头,和子正视着小白,回答他的问题:“没错,被你看出来了。我和胡灵询问了陆纪宣关于宿营当天的情况,根据他的描述,男生们之所以会在浅水处忽然打闹起来,是因为他不小心被绊了一脚,刚好摔在了水里,之后的一切玩闹都是顺其自然。结合陆纪宣的描述来看,我不认为尤然在湖边遭到了校园暴力。”
“啊?”如同遭遇了当头一棒,宋清晚干巴巴地眨了几下眼睛,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这算什么事嘛,她根本不知道存在着这样的细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