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用一桩春闱舞弊案,往暗流汹涌的争储之事上泼了一盆凉水,好不容易压下了躁动了人心,若是在这个时候,把宠臣徐正卿之女指为五皇子妃,那岂不是撺掇着朝野内外多想。
皇帝陛下再疯,也不能疯成这样。
徐翰林自认为他伴驾这些时日,对圣心还是有几分知晓的。
“先前圣人只是暗示,一直未曾明说,大约心里就在权衡。倒是让我寝食不安,腰上养的膘全没留住。”徐正卿道,“如今圣人决心用我,善善,为父对不住你了,你这辈子是没有当娘娘的命了。”
“唉,爹啊,只要我们徐家可以跻身高门之列,我牺牲一些又何妨。”徐善用帕子抹着不曾存在的泪水,柔声道,“我甚至已经做好远嫁的准备了,你们看嫁去清河怎样?”
“……善善!”
“你这个帕子,不是你的呀。”温氏的眸光如雷似电。
“看着像郎君用的!”徐羌口无遮拦。
“这个细葛的,徐羌,不应当是你的吗?”徐羡有自己的品鉴。
“才不是,我那些细葛布,都用到旁的地儿去了。”徐羌说着,突然住嘴。
徐翰林毫无准备,捂住心口,缓缓地往下倒。
温氏顾不得他了,一把扯过徐善,严肃地说道:“你跟我来,好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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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京兆府大门前的鼓被敲响了。
京兆尹在美梦中被惊醒,迷迷糊糊爬出小妾的床榻,官帽子都戴歪了,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本官倒是要看看,来者何人,如此心急,是有了多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