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余轼转了转手中的西餐刀,自言自语到:“他到底有没有想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我们两个人以前的关系么?他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我说我和他是搭档,他就真的信了?这么好骗,还当什么私家侦探?哼……”
钟余轼赌气般地把一个诺大的人脑形“牛筋面团”塞到了盛珟的嘴里,让他兀自咽了半天后,便不再搭理这个“没良心”的昔日情侣了。
直到黑色宝马停在了一所豪宅的面前,他们两个人才又一次谈起了话来。他们一边谈论着以往的失踪案,一边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豪宅的客厅之中。
钟余轼才刚刚在沙发上坐稳了身形,便立时又被那哭天呛地的恸嚎声震颤地站了起来。钟余轼目光凌厉地在客厅中扫视了一番后,终于把两眼的焦距定在了那个“桃眼少妇”的身上……本应庄重典雅的发髻,此时此刻已然是因为几缕杂乱的垂髫而完全破坏了美感。那本应颇具姿色的面容,当下也完全因为那一双哭得好似桃子一般的眼睛而顿失了几分风采。那弱柳迎风的身姿此时此刻倘若不是有两个保姆左右搀扶,只怕是已然瘫软在了地上。
在她那三步一抽两步一泣的哭韵中,好似那晴朗的天空都要飘出鹅毛大雪一般。钟余轼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位“桃眼少妇”终于用她那蹒跚的步子坐到了自己和盛珟的面前后,他才再一次稳坐到了沙发之上。
盛珟用目光扫视了一番少妇的手指后,便小声地和钟余轼说到:“她嫁入豪门之前,应该是一个小提琴手呢!”
“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她左手四个指头的指尖起茧,并且指尖要比右手的平,显得肉厚些。一般小提琴手都会这样呢……呵呵……”
“哦……这和我们的委托有关系么?”
“也许有!也许没有!呵呵……我职业病!我们先来听听她怎么说!”
等管家把一叠照片整齐地排列到了盛珟的面前后,“桃眼少妇”终于是泣不成声地开始诉说了起来:“我的儿子鑫鑫不见了!他可是我的命根子,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如果没有了他,我也不想活了!呜……”
说到这里,“桃眼少妇”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转头对着保姆和管家命令到:“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是……”
在异口同声的回应中,所有旁听的人消失了。方才还是一副弱柳迎风模样的少妇片刻间就似是用了什么易容术一般,竟然一下子就神采焕发了起来,她风情无限地向桌前趴了趴,说到:“我上一次生育的时候,子宫受伤了!所以鑫鑫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保住我这岌岌可危地位的唯一砝码了!你们明白么?如果没有了他,以我现在这一副人老珠黄的样子,是不可能再拴住他的……江州司马早就写过:‘……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有些事情是恒古不变的,就像我现在的命运一样。我的命运与鑫鑫息息相关,他就是我后半生的保障。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这些是他的照片,你们拿着。现在我带你们到他的房间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好的!”
盛珟与钟余轼并肩走在少妇的身后,几乎同时被她那扭动得分外妖娆的腰肢所吸引。盛珟见这种走路的方式当真有趣得了得,他便也依葫芦画瓢地扭了起来,他才扭了两步,便把钟余轼逗得险些笑出声音来。在钟余轼忍笑险些忍出内伤之际,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盛珟那可怜的腰终于被他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