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为什么眼前的世界就似是一下子落入到了极夜之中一般?好黑呀……简直是暗无天日的黑……

盛珟手脚利落地爬出了浴缸后,苦笑到:“我可不想和你的玩具一起洗,我洗好了!”

钟余轼目光如电地瞪了盛珟一眼后,问到:“你在嫌弃我的玩具对不对?你不喜欢他们对不对?哼……”

嘀嗒……嘀嗒……

在这落针可闻的浴室之中,但见是花自飘零,水自流。盛珟身上的水滴则是不断地在地面上演奏出蹑手蹑脚的轻巧小夜曲声。

冷凝的空气愈来愈寒彻骨髓地逼迫到了盛珟的周身之所在,他在偷偷地打了一个寒战后,微笑到:“我怎么会嫌弃轼轼的玩具呢……不过他们都是你最喜欢的玩具,所以还是留给你自己不是很好么?”

钟余轼收敛了半分的怒气后,便把盛珟重新按回到了浴缸之中,随后他竟然红着一张脸,抱着那一堆碎尸小声嘀咕到:“可是我好像和珟一起分享这种喜悦的,尸体和珟对于我来说一样重要……所以我想要让我喜欢的东西全都在一起……”

盛珟用力地掏了一下耳朵后,惴惴地问到:“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和尸体一样重要?”

“嗯……”

如斯一句落在常人耳朵中不可理喻的话语,对于盛珟来说却好似是比夜莺的歌唱更加动听,比甜言蜜语的侵袭更加动心,他在兀自偷偷地重复了几遍后,不禁默默地感叹到:“进步呀!真是跨世纪的进步呀!我终于和尸体一样重要了么?不再是屈居尸体之下了么?这当真是苍天有眼呀!黄天不负苦心人!守得云开见月明!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比尸体更重要……嘿嘿……”

不过还没等盛珟笑出声音来,他的手脚便凉冰冰地木在了原地……

浴缸里的水为什么渐渐地漂浮起了朵朵的红云?一些看似手手脚脚的东西为什么冲击到了自己的脚边?

当这一波血色冲击方才落幕之际,一个软玉一般的身体随即挤到了他的身边。

盛珟虽然很想凝望着眼前的钟美人一直失神下去就好了,但是那些堆在他身上的碎尸却还是无法让他选择性失明……他小心翼翼地拎起了一根断臂后,问到:“你不怕你的玩具泡腐败了?”

钟余轼抓着断手捋了两下盛珟的头发后,淡笑到:“我在做防腐处理之前总是要先清洗他们一下的,既然要洗,就不费两次事了,一次把你和她一起洗了不是挺省事么?呵呵……”

这是多么天真无邪的笑容呀……这是多么轻描淡写的解释呀!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在说把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狗放在一起洗没什么大不了一样。

盛珟搅了搅身体周围的血水,问到:“这样她是洗干净了,我可是越洗越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