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能更长?”
“嗯……好长的毛毛呢……你用什么护理液清洗的这里呀?怎么会让毛毛长这么长的 ?”
“咣噹!”盛珟的脑袋沉闷地撞击到了手术台之上,他泄气地自语到:“我还以为你是在量……,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在量……毛……”
钟余轼鬼魅地笑了一下:“你中了这一枪一下子就傻了??”
盛珟百无聊赖地爬起了身子,把他的小魔爪缠绕到了钟余轼的腰身之上,答到:“想让我变傻可没这么容易,不过是难得看到你在开玩笑,很想配合你一下而已。呵呵……毛的话,是不可能长到23 CM的吧?”
“嗯……你的胳膊感觉如何?”
“疼……”
盛珟在低低地呻吟过了这一声“疼”后,终于是有如烛头残火一般地摇曳着倒下了。
钟余轼冷冷地望着盛珟那越来越惨白的面容,须臾之间,他的血液中竟然疯狂地涌动出了一股难以按捺的绯色狂潮。他目放血光地抄了手边那还在泛溢着艳丽血色的手术刀,媚笑了一声,便把手术刀不偏不倚地抵到了盛珟那纤细白嫩的玉颈之上。
冷玉般的面容愈发接近了几分他所钟爱的“死尸”冰色,这种冷艳无双的容颜不断地刺激着钟余轼那箭在弦上的脆弱神经,他的屠尸之欲在理智悬崖的边缘上不断地徘徊着,稍向前移动一步,他就可以尝到久别的屠尸之快;稍向后退开一步,自己就还要再继续来抢救这个可以成为尸体的“活体”。
滴着血的手术刀依旧冷冰冰地横在盛珟的玉颈之上,透过那轻微的碰触,钟余轼甚至可以感觉到颈动脉那微弱的流动节拍,这般轻柔的节拍却似乎可以发出世界上最为震耳欲聋的鸣叫一般。
“哐啷……”钟余轼手中的手术刀终于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之下落到了地面上。他呆呆地看着盛珟那瑰丽昭彰的面容迟疑到:自己竟然无法心平气和地看着他变成尸体,这还是第一次……自己第一次不愿看到某人变成尸体。这是为什么?明明变成尸体之后的他应该更美丽的……
在钟余轼迟疑的宝贵分秒之中,一度昏迷的盛珟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那无力而又迷离的目光如蛊似毒地沁到了钟余轼的双目之中,中了这一种“毒”的钟余轼立时便冷却了他那沸腾着的狂野之血。他抱过了盛珟的脑袋,急切地抚摸了一阵,笑到:“你不会有事的,只要有我在!”
智比孔明尚有余的盛珟在经历过了刚才的那一遭鬼门关之后,他终于在钟余轼的目光中看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时至此刻他也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刚才自己那近乎是在赌命的行为也许有些傻呢……
至于盛珟以命相博的答案其实不过就是:“他比死尸更有魅力!”而已。
既然想要闯到钟余轼那个装满了尸体的心中,那就一定要先打败他心中的那些尸体们。在尸体与自己之间,胜者只能有一个。盛珟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类”真正的动心,可是这个人类却怪异得不似一个人类。他的睿智和自尊全都不允许他屈服在尸体的淫威之下,他一个活人又怎么可能输给那些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死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