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前半辈子都在被人骗的钟余轼,此时并没有对盛珟抱着比别人多一些的信任,他不过是黯然地点了一下头,便说到:“那我今晚就要搬到你家去!”

“好呀!我下班之后来接你,我现在先去我的律师事务所一趟哦!”

“嗯!”

钟余轼在心绪忐忑地暂别了盛珟后,便一溜烟地逃到了他的“安全”国度之中。钟余轼用他那布满了红色血丝的冷艳美目斜视了一会儿地上的诸多断肢后,竟然幽咽地发出了一丝冷笑。继而他那迷茫的眸子雪亮了起来,他那惨白的薄唇也芬芳起了淡淡的绯红之色。

无数的断肢在他的眼前骤地便扭曲虚化了起来,它们似乎在旋转着、错综着……最终变成了一朵美丽的花。

创意!多么好的一个创意呀!每次遭遇到恐怖的事情之后,钟余轼那神奇的大脑皮层总是会产生一些匪夷所思的异色“创意”!无论这些“创意”看在普通人的眼里是多么的恐怖,它们对于钟余轼来说却都是美丽的。

钟余轼在兴冲冲地搬来了一个陈旧的电风扇后,便开始了他今天的“组装游戏”……

一根、两根……N根,渐渐地……这些断了的手臂竟然全都被钟余轼粘到了电风扇的扇叶之上,无数或伸直或卷曲的手指就似是秋来飞丝的菊瓣一般错落层叠着,而此时此刻的电风扇则是完全变成了一朵世界上最妖异的“血菊花”。

钟余轼赏心悦目地欣赏过了自己的杰作之后,竟然又望着血池想到了更让他欢快的事情。他一边魅笑着,一边已然是把“血菊花”搬到了血池的上方。

电风扇的电源被接通了,微风的按钮被按下了……

当“血菊花”的“花瓣”好似水车车水一般从血池中扬起血色狂澜之时,整个的“艺术馆”疯狂了,在电风扇的吱吱闷叫声伴奏下,那好似朱丹泼红墨一般的抽象派画作诞生了!血痕斑驳的墙上在翻飞着血花,红光幽幽的房顶上也在飘零着血花,地面之上则是早已被血色沁染了一个通透。钟余轼沐浴在这凌乱的血雨之中,心中当真是好不兴奋。他快意地捡过了一个死人头后,便把自己胯下那勃然而起的红艳之物戳到了死人头的右眼眶之中。异样的润滑……爽心的凉爽在短短的一个瞬间里便让钟余轼忘却了所有的人间烦恼,此时此刻他所要做的就是尽情地享受着这些尸骸和鲜血带给他的快感。房顶上的血滴不停地滴答到了地面之上,在这此起彼伏的“打击乐”中,且看钟余轼的妙曼身姿真可谓是……一曲清音绕梁韵,绯花乱落舞血香。

在红光与血色映照中的钟余轼无疑是美艳的,而他此时的笑颜也无疑是开心的,但是可惜的却是这般“骨逾沉水之香,色夺瑶林之月”的艳姿唯得一堆冥界之人欣赏尔。

“噗……噗……”死人头的右眼中已然溢出了白色的液体了,可是这种液体却绝对不是应该从眼睛中流出的“眼泪”,这些凝霜聚雪的色洁之物不过是钟余轼胯间红艳处在欢愉之后的衍生物而已。有些力乏的钟余轼在一个踉跄间,竟然把电风扇的电线拖离了电插座,而“血菊花”也在拖拽中跌到了血池之中。钟余轼潜身到了血池之中后,便开始摆弄着那些死尸的手指抚摸到了自己的身上,在这一汪血水中,哪里还分得清谁人是活?哪个是死呢?人是红艳艳的,尸是艳红红的。在人香尸艳的血池中,则是更把钟余轼衬托得是:芙蓉出水露红颜,肥瘦相宜合燕环。

当墙上挂着的那一骷髅时钟已然走到了钟余轼的下班时间之时,钟余轼才恋恋不舍地走出了血池,来到了浴室之中。他这刚刚才被血水滋养过的皮肤现下洗将出来可谓是色艳如桃,柔滑若脂,任谁看了都想要摸上那么一两把才肯罢休。

他在春色阑珊地穿好了衣衫后,便悄悄地回到了办公室之中。他才刚刚整理好自己案头上的一堆验尸报告,护花侍者“盛珟”便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前。

“咚……咚……钟医生……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