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谬说这些的时候,整个人都异常的平静,就仿佛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
“我是沈岱和我娘未婚先孕的孩子,就是因为这样,我娘被世人戳了一辈子的脊梁骨,沈岱那个孙子对我娘也很冷淡,所以……”
他咽了咽口水,好似说剩下的这半句话有些艰难一般。
沈谬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娘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娘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所以沈岱就觉得我娘从头到尾都配不上他,我娘去世不到一年,沈岱那畜生就另娶新欢了,还美其名曰说一个知州大人做鳏夫不合礼仪。”
“他一辈子都在守礼仪、知规矩,但我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破的一个规矩。”
“他希望他的儿子能够继承他的衣钵,好好参加科举,考个大官儿,但我偏不,我就要去习武,我还要当大将军,不论如何就是不学文。”
说这话时,沈谬是有一点叛逆、倨傲的。
黑夜长暗里,明裳歌点了点头,她知道沈谬可能看不清此时她的动作,但是她还是点头了。
她想给那个藏匿在黑夜的少年一点肯定的支持。
“你一定可以做大将军的,跟我爷爷一样!”
少女的一双眼眸子被月光反照出了星星点点,闪烁着温柔。
她又跟着补充了一句:“不对!你肯定能够比我爷爷更厉害!”
静谧的长夜里,少年蓦的一声笑了。
“明裳歌,你对我那么有信心啊?”
明裳歌站累了,也跟着往床边坐下了,彼时他们只是一拳之隔,即使床帐内没有任何光亮,但是明裳歌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