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见过不少像你这样装腔作势的小流氓,在进了监狱之后,都会哭爹叫娘,既然你亲自来了,那么也算省了事儿,我们毕竟本来就要去找你,说说吧,你的事儿。”
“你们想听什么,又有什么筹码?听了不该听的事情,有些人命不够硬,可是听不了的。”
陈南淮知道这种存在于黑暗地带的人往往都有一种自负,自命不凡,他们觉得自己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弄潮儿。
就连警方还有那些大企业都是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货色,而且这个阿豹的身份并不一般,他看上去四十岁上下,受过良好的教育,穿着得体,和一般的黑道有许多不同,他的说话方式也颇为傲气,绝非寻常委曲求全的模样,更多的是一种嚣张一种跋扈,就连面前坐得是警察,他同样可以心平气和地和对方谈条件。
“听说你们要杀我?”
“我们也是收钱办事,更何况,对咱们这一帮子老兄弟来说,有个不开眼的条子踏进了我们的地盘,还要探我们的老底,警官,乖乖束手就擒?这不是在等死吗?野猪死之前尚且知道奋死一搏,何况是人。”
“不知道我的命值多少钱。”
“十一斤尚好的白面儿,挺够格,那是我们其中一家供货商的主意,陈警官应该最近也是得罪了什么人吧,下了这么重的本钱。”
“这么说,你是承认贩卖毒品了?”
“陈警官,屎盆子可不能乱扣,我直说事成之后,又没说现在就有,何况华侨城那帮废物,我又没有真指望他们能得了手是吧,按照你们上头的法案来讲,我也就是被抓进去关个五天就出来了,能有多少事儿?”
陈南淮感觉到这个阿豹的话锋一转,就连态度都变成了一个惯于讨价还价的商贾,分毫不让,寸土必争。他只觉得一阵荒诞,但确实他手上没有这一伙人的把柄,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游,魔术师表情悠闲并没有太多紧张感,看到小片警看他,露出个嬉笑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也是在对牛弹琴,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阿豹为什么会亲自找上门来?陈南淮觉得这本来是一种以退为进,可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待价而沽,说得极端一些,如果哪一天匪徒都要和警察谈条件了,那必然是走投无路了。
而阿豹用的手法,便是陈南淮往日里玩的炉火纯青的套路。“诈”,他在诈这两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警察手上的底牌。甚至在衡量自己触怒警方之后,自己可能落得的下场,这一切都是一场铺垫,铺垫的是自己最后的未来。
他或者是一条好狗,也可能是一位枭雄,是与虎谋皮者。陈南淮快速想了想方案,随机低声应道:“你是没什么事儿,但保不齐有人要死在牢里,或者,看不到出狱的那一天了。”
他感觉到面前的人沉默了下来,这条地头蛇的表情仍是轻松,但却一时之间哑了火,陈南淮有一种直觉,他赌对了,但这场赌局里到底赌的是什么,他却没有丝毫头绪。
“陈警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胜利者?”面前的人语气里多了几分疲倦,他的眼神却仍旧如同鹰隼一般锐利。
“我知道你们来华侨城是为了查些什么,你们在城里布下线人,无孔不入,我们同样也有找到你们后门的手段,这不稀奇,我和你们交换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