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看守,张国涛的病房就在走廊尽头。他独享了一间三人病房。
吴端和闫思弦进屋时,张国涛正站在窗户边向外看。
“感觉怎么样了?”闫思弦问道。
“我跟你们说啊,医院是你们送我来的,也是你们天天把我关这儿的,我可没钱jiāo医药费。”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到嘴边的话,硬是被闫思弦咽下了肚。他觉得应该多听少说。
“那些你先别考虑了。”吴端道:“你病得有点严重,医生建议通知家属,是我们帮你通知,还是你自己打电话。”
“家里没电话。”张国涛道:“我妈是聋子,我爸瘫痪,姐姐是个傻子,他们用不上电话。”
张国涛说得平静,两人却仿佛置身大型比惨真人秀现场。
“直接跟我说吧。”张国涛道。
吴端斟酌了一下用词道:“还是让主治医生……”
张国涛打断他道:“哎,不是吧?我快死了?”
“不是……”
吴端再次被打断。
“死了也好,反正活着受罪。”张国涛在病chuáng边沿坐下,“你们是来问话的吧?不用问了,人是我杀的。”
说完,他又开玩笑道:“诶你们不会是诓我的吧?说我快死了,让我认罪……你们警察不会这么缺德吧?”
闫思弦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倒是不放过骂我们的机会。”
“看来是真的啊……”张国涛低着头,独自失神了片刻,再抬起头时,脸上有了笑容,“想问什么,你们问吧。”
“作案过程。”
“我不是失恋了吗,就想……呵呵,想煽情一把,去湖边喝个酒,太冷了……一瓶啤酒刚下肚就透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