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于吴端,就像是吴端之于赵局。
潜移默化中,闫思弦竟学会了谦虚和欣赏别人,这对于纨绔子弟来说,是相当稀缺的品质。
闫思弦跟现场负责人嘱咐了几句,便和吴端一同上了车。
车子启动后,他道:“我看第一页是肖国写的,之后的地图都是肖川画的。”
“还需要笔记鉴定。”吴端道。
“那咱们私下里先说说。”闫思弦道:“如果印证了里面的确有肖国的笔记,可以凭这些内容给肖国定罪吗?”
“不好说。”吴端摇头,“咱们国家法律的基础原则是疑罪从无,终究肖国并没有动手。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把肖川找出来,嫌疑人相互推卸责任,狗咬狗,比由着一个人推卸责任要qiáng。至少能让我们找到更多定罪的依据。
我印象中,以前二支队有个案子,主犯在逃,只抓住一个从犯,最后那从犯就无罪释放了。”
“直接释放?”
“不然呢?明知道找不出什么能给他定罪的证据,刑警们不能再没日没夜地耗在那一个案件上,只有……”吴端停顿了片刻,问道:“如果我也必须做出一些取舍,暂时放下个别案件,你能理解吗?”
“当然,我可是个商人,最明白适时止损的道理。”闫思弦道:“况且,现在这案子全权由我负责,就算真到了要中止的时候,也该由我来取舍,与你无关。”
吴端心中五味杂陈。侦破每一起经手的案件,是他和闫思弦共有的信仰。若真到了信仰必须打折扣的时候,闫思弦会毫不犹豫地祭出自己的信仰,而保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