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整宿整宿地睡不好,他太想帮吴端分担工作,偏偏指挥大现场又是他的弱势,每天都处在焦头烂额的状态。
吴端似乎有意锻炼他,竟真的忍着不去插手,只在关键时刻提些建议。
摸排工作开展到第十天时,闫思弦开始自我怀疑。
“我觉得咱们现在的方向不对,找落脚点这个事儿真靠谱吗?万一肖川就是随便在哪儿猫着睡觉呢?就跟他曾经在桥dòng下的水泥管里睡觉一样,上哪儿找去啊……”
“那你有更好的方向吗?”吴端问道。
闫思弦揉着太阳xué,“我想想……让我想想……”
吴端将手搭在闫思弦肩膀上,“肉联厂家属院一家三口灭门案件,摸排工作持续了整整三个月;葡央村枯井弃尸案件,摸排工作持续了五个多月;飞车砍手案,两个月……
我最近在反思,自从你来了一支队,破案效率大大提高,甚至有过接警12小时内破案的记录。
这让我也心浮气躁起来,稍微遇到点挫折,就想崩心态。
这是不对的。
我们应该知道,有的案件的确可以靠聪明迅速破了,可有的案件就是得靠勤奋,就是得尝试一百个方向以后,才会得到结果。”
吴端娓娓道来,像是夏日炎炎里一袭凉风,又仿佛寒冬的一个暖炉,一点点驱走闫思弦心头的烦躁。
“现在就是遇上了这么一个需要耐心和勤奋的案件,我们都得忍,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
闫思弦点点头,“知道了。”
这次他是心悦诚服,真的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