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根本不知道有这种疾病的存在,我们很久没有交流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能够明白我心中所想。而我的父亲,他实在太忙了,忙着工作,忙着恋爱。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得了抑郁症。
我只知道我比以前更不合群,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喜欢和人说话,白天埋头苦干如同一个学习机器,一旦到了晚上,我就会莫名的悲伤,莫名的流眼泪,高中三年我好像偷偷哭得特别多,睡得特别少。我的神经似乎永远都是紧绷的,有时候我会焦虑的喘不过气,感觉胸口疼痛,甚至怀疑自己得了心脏病。
为了不使功课落下,我好像学习的格外辛苦。
当时脑海里最多的想法就是,真希望自己得癌症,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这样我就能毫不顾虑的离家出走,然后环游世界,死在外头。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可能不大“正常”,但真正意识到这是抑郁症的时候已经是我上大学之后的事情了。
高三毕业,我十八岁的时候,高中毕业典礼那一天,我的父母终于离了婚。原来我的母亲早就知道父亲出轨的事情,只是在以我的名义——为了孩子挽救这段婚姻。实际上他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
他们不知道,当我发现我父亲出轨的时候我就特别希望他们离婚。他们打着“为了我”的旗号,却在做着伤害我的事情,我巴不得他们离婚。
终于读大学了,终于可以彻底一个人了。
母亲一个人带着我,经济上好像颇为困难,这时她的好友我们学校教戏剧文学的一个教授愿意出钱资助我读完大学。
我母亲的噩耗,也是她转达给我的。
大二的时候她告诉我母亲出了车祸,我见到母亲的时候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面盖着白布。
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就是我手腕上戴着的这块耗式金表。
我时刻带着这块金表,用来怀念我的母亲,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是这么简单。
生活给我来了一个大反转。
我读研究生的时候学校有一个去英国某学校当一年交换生的名额,我很争气的把这个名额拿到了,和我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专业的女生,叫宋宜。
由于是异国他乡,我和宋宜还算比较熟络。我们专业不同,因为一些琐碎的事,原计划她比我要迟个四五天回国,所以我买了机票准备提前走。
但是没有想到飞机落地的时候,她也出现在中国的机场。
她看见我也很吃惊:“我那边事情找人代做了,赶不上你这趟飞机,我买的下一趟,但是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我说我这边飞机晚点了,没想到这么巧。
她说她喊了父母来接她,我说没关系,我直接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