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此时只有你一个人，你也知道，你的伙伴们都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你。

正是因为他们，你才能走到这一步。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绝对不能放弃！

一道火光闪过，你的瞳孔猛然一缩，脚下随之一滑——

——一双手用力地抓住了你。

你听到了石块滚落山崖的声音。

这里是……

……那个山崖。

你惊恐地抬起了双眼，对上了一双同样闪烁着惊慌的双眼。

是甄晚秋……

……是她救了你。

是谁发现了你们？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仿佛自内心中爆发出了一股什么力量，向前跨出一步，牢牢地挡在你的身前。

你动了动嘴唇，心中有几分苦涩。

你们……已经没有路了。

那点火光跳跃着，你的心脏也随之揪紧——

——而从树后走出来的，却只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阿水举着火把，神情复杂地看向了你们。

“不是说过，不要再回来了吗？”

他走近了你们，却只是静静站着。

“你怎么……”你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不堪，“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他轻笑了一声：“能做出这种傻事的，也只有你们了吧。”

你没有说话。

他抿了抿嘴角：“值得吗？”

你抬起头，看向他：“什么？”

阿水同样凝视着你：“我说，为了救她们，真的值得吗？你们牺牲了这么多，就算你救下了这五个人，就算你阻止了章嫂，就算你阻止了我们……”

“……真的值得吗？有无数的章嫂，有无数的村子，有无数的我们。就算你救了这次，难道每一次，你都能救下来吗？”

漫天的雷声不断地炸开，把人间照得一片干净。

你缓缓开口道：“值得。”

你不需要阿水的答案。

你只需要自己的答案。

这，就是你的答案。

“我倒是想知道……”

你抬起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你为了维护“故土”，去接受这所谓的“正义”……”

“……对你来说，真的值得吗？”

唤雨符的效力已经过去很久，但天边的雷声并未停歇。大雨如倾盆一般，像是无数人流尽的泪水，似乎要洗尽世间一切的不屈。

阿水手中的火把已经熄灭。

“你们出去后，他们就会被毁掉，是吗？做错了的事的人会被关进监狱，不会再有人被关起来，不会再有人哭泣，不会再有人死去，是吗？”

他静静地开口问道。

“……我会尽我所能。”

你回答道。

你们僵持在原地。

就在一片寂静中，甄晚秋怔怔地看着阿水，似乎辨识了一阵，随后竟露出了一个微笑：“……阿水？”

一声巨雷炸开，阿水抿了抿嘴，用力甩开了头，让开了路。

在你们奔跑着经过他的时候，你听到他低低地说：

“那么，就请你们……”

“……把这里，彻底毁掉吧。”

你们一路狂奔着，那些火光则绕开了你们前进的路。你猜到或许是阿水帮了你们，又或许没有。

但你知道，就像你一样，他也找到了属于他的答案。

就在你力竭时，你的脚突然踩到了坚实的松柏马路——

——而天空也流尽了最后一滴雨，光芒从乌云中挣扎而出——

——天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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