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槙道:“儿子回宫先来探望母亲,皇兄那里还未来得及去。”
“你一会儿还是去看看他吧,他挂念你已久了。”淑太后走过来扶了他起:“那日你平定了袄儿都司部,他甚是为你高兴,本想宣你回京受赏,你却不愿意回来!你哥哥又一向是易多心之人,为此几日不能安寝,以致感了风寒。”
朱槙却并不愿就此多说,只是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问淑太后,“母后既是想礼佛,去小佛堂不就是了,何故设在寝宫之内?”
淑太后却道:“你哥哥一病颇久,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再者,萧太后一死,总是我内心不安。”她说着叹气,似有若无地看了二儿子一眼,“萧太后待我不薄,当时即便你助你哥哥夺权成功,也不该囚禁杀之!她身边的丹阳,更是我看着长大的,何止被毒死宫中。”
朱槙听到这里眉峰一皱,他抬头,语气微寒道:“当初萧太后执掌政权,萧家日益壮大,长此以往动摇国本。母后也说想皇兄手握大权,我便谋划了这场宫变。但我囚禁萧太后却未曾杀她。不知母后为何以为,她是我所杀?”
淑太后见儿子似乎因此不高兴,便不敢过多言语,但内心却在腹诽。
不是他,那还能是谁?谁有这样的手段,谁有这样的魄力。
他二十岁在宁夏征战的时候,当时的宁夏总兵见他年轻,不听从于他的指挥。正是战事逼近,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他竟一刀斩下宁夏总兵的头颅,砍断了所有非议他的声音,虽这场战役夺得了胜利,但他煞星之名却也传遍了大周。
“罢了,我也只是一提罢了。”淑太后勉强地笑了笑,“倒是你如今二十有八,可考虑再娶王妃一事?”
朱槙淡淡道:“这事倒不必母后操心,儿子暂没这个打算。”
“但你哥哥说,你身边长久无人照顾家事,也是不好。如今淇国公曹家的嫡长女正值华茂,意欲许配给你。”淑太后想劝他,“如今这满朝野里,也就淇国公家这位嫡长女配得上你了。”
朱槙听到这里一笑,他眼中微冷,但语气却仍然是平和的:“皇兄曾给我赐婚过一次,如今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