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现在正在看信息,所以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就盼着微信上方能显现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条。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宁纯溪瞪得眼睛都有些发酸了,依然迟迟不见对方回复。

她咬着唇小心翼翼瞥去一眼,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收起来了,正看着窗外,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淡漠的后脑勺。

什么嘛,到底是看见了装作没看见,还是真的不屑于她的解释啊……

宁纯溪垂眸,深吸了口气,重重鼓了下腮帮子,才稍稍克制住情绪。她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感冒,要不然怎么总是觉得胸闷、鼻酸,而且眼睛刺激到——就连空调热风也能吹得她冒出迎风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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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国际公寓,林特助将他们送到楼底,便告辞离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密闭的空间,无处可逃的环境,似乎用来摊牌再适合不过。

宁纯溪靠在角落,指尖抠了抠金属壁,离到达27楼看上去好像还有不少时间,她低头小声道:“喻湛,我给你发了短信,你看了吗?”

喻湛笔直地站在前面,默了默,似乎也觉得一直沉寂下去不太好,所以“嗯”了一声。

宁纯溪睫毛轻眨,她事先已经想好了,如果他说没看的话,她就说“那你现在看一下,我们和好吧”,可是他现在跟她说他已经看过了,却依然采取这样的疏离态度,让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茫然地盯着他,无措地张了张嘴:“那你,要不要接受我的道歉……”

四平米不到的电梯,陷入一片诡谲的寂静,比以往的每次寂静都要可怕。

半晌,她听见他道:“接受了然后呢?继续做朋友?”

他背对着她,声音冷冷的,一点都不像从前和她说话的样子,一字一句道:“宁纯溪,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电梯门刚好打开,他毫不留情地径直走出,从头到尾都没回头看她一下。

宁纯溪呆站在那里,似乎失去了动作的能力。

他叫了她八年的纯溪姐,后来上初中,开始改口管她叫纯溪,纠正都纠正不过来,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自己的名字。

十分钟后,宁纯溪方按下密码锁,走近自家家门。

宁缺瘫在沙发上,正勾着他好兄弟的肩叙旧,瞥到她进屋,身子往后仰了仰,问道:“姐,你不是和喻哥儿一起回来的吗,怎么这么迟才进来?”

喻湛搭在膝盖上的指尖微不可见地紧了紧,含蓄微弱得没有人能瞧见。

宁纯溪淡淡然:“下去买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