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脸不要脸!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往日里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皇帝呢!”华雄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及会不会被刘辩听到,他提起碳框,一把推开房门,正看到昏暗烛火之下,唐姬似乎刚才正在缝制衣被,而刘辩则瑟瑟发抖的盯着携裹风雪闯入大厅的壮汉。
“鹏父不得无礼!还不快快为弘农王生火取暖。是臣之倏忽,让弘农王受了天大的委屈。今日深夜打扰,实则不得不为,还请弘农王见谅一二。太师欲要让王上前往弘农就番。”
“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洛阳?”唐姬面上闪过一抹惊恐之色,捏住针头的手指节都白了。
这些天他们哪里还看不清形势,离开冷香殿,或许便是一个死字!
死死盯住弘农王刘辩的李儒微微一笑,“不过被我劝说住了。身为弘农王郎中令,我还是要为王上考虑的。鹏父,关好门窗,若是有一丝冷风透进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了一眼华雄远离,李儒压低声音说道,“王上,可有什么东西让我捎带的?亦或者有什么话要让我传达给某些人?儒万死不辞!”
“文优先生何出此言,寡人在这里吃穿不愁,到了番地又该如何生存?”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王越扫了顾凡一眼,此时就该严词拒绝所谓就番,这等游移不定,反倒会让一向多疑多智的李儒产生怀疑!毕竟以刘辩的为人处世,做不出这种面不改色。
消息闭塞,亲人惨死,大位旁落,身陷囹圄。刘辩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如何能够自始至终保持着镇定?明显李儒套话就直白很多,更像是对付一个十四五岁少年的样子。
“他真的只是来送木炭的吗?其内夹杂的石炭莫非有毒?”
“大宗师果真心思伶俐。这石炭在封闭密室之中燃烧,极易让人中毒而死。若非今日是幻境,说不准刘辩和唐姬真的要毒发身亡了。啧啧,李儒还真是不好骗啊。”
看着脚步略显僵硬的李儒背影,王越心下也是感叹。他再拦着顾凡,还有什么意义?侠客一诺千金,王越自认并未违背当初之诺言,可身在局中,处处受制,条条框框太多,反倒让他无法一剑斩断所有凌乱。
“观察力,精神力,他都不弱。何况你的幻境有太多的破绽。华雄或许也发现了你的漏洞,只是不曾言明罢了。你在幻术上的造诣,像极了我曾经的一位熟人,左慈左元化。”
能够成为武道巅峰的存在,又有哪个是真正的傻?王越一语道破顾凡幻术来历,却又留了三分余地转圜,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清顾凡真正的目的。
夜间的响动并没有让赵云和张郃出现任何异常,天光未亮之际,两人走出卧室开始打熬筋骨,很快顾凡也出现在院落里,一夜未睡,整个人仍旧神清气爽。
“以后怎么称呼他们?你手脚够快的啊!”张郃努努嘴,方向是昨夜新入住的两位房客。
“可惜王越横插一杠子,让事情出现些许纰漏。鬼知道李儒会不会今天就找上门来!至于如何称呼,他们不过是半大的小孩子,直呼姓名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