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赤果果的威胁,顾凡还想辩驳一二,至少对上童渊,他还有机会离开,可当眼睛余光看到左慈象征性的提起木杖,他压下心头怒火,掩藏眼中杀机,指着左慈腰间葫芦,“想要让我出手,是不是先把卢奴的事情解决了。念头不通达,我一身战力只能发挥十五六啊!”
童渊仔细感应才发现,空中还残留着另外一人的气息,他疑惑道,“不是你们在动手?”
左慈面带难色,“劣徒卢奴惹恼了顾凡道友,已经身死,修行全无,仅有一点灵魂残存。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我刚才有问必答,多少也还了你几分情面……”
“他若是束手认败,我当然不会纠缠不放!可他以摧毁阵盘为代价,引动天雷打我,此事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你若想要保他,并非不可,可该告诉我的东西就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非是我不告诉道友,一来境界不到,知之无益!二则有些事情不能叙之以言记之以文。”
“你自管说来,能不能出你口是你的态度,能不能入我耳是我的能耐!”
童渊立在两人中间冷眼旁观,他也想知道顾凡到底想要问些什么,竟能够抵消生死仇怨。
左慈挥手洒出一片光幕,将三人完全笼罩在内,他则始终抬头盯着天空,目光凝重。
顾凡问道,“苍天到底是什么?谁人所立?而今生死如何?”
谁人有能耐立下苍天?纵然是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张角,似乎也不能立下黄天吧?童渊觉得这个问题很是白痴,可看眼前两人一脸郑重的模样,似乎又高深非常!
左慈略微沉吟,“你能问出,想来心中早有猜测。苍天是什么,要看你如何去看他。普通人看来,苍天就是天。武道修行者看来,苍天便是这灵气根源。而在我修行人眼中,它既是屏障,亦是阻碍。它对你而言,像是一道线,线内是苍天,线外是天。
至于他被何人所立?当然是大汉所立。具体是谁,或许那些开国功臣,历代能人志士皆有作为。自光武以来,有关它的消息已经尽数消失了。这也是为何大汉会仅仅两百载便衰颓。
它当然没死,不过离死或许不远了。否则你我如此谈论,早有无尽灾劫降下。新天将立,苍天未死,这才是此百年有一道仙缘降临的根本原因啊!”
“那另一层空间便是真正的天之所在?既有真天,为何又立下苍天呢?”
左慈看向南方,“若是此战功成,我自然有机会为你解说。他已经近在眼前,这些事情还是在此战过后再行谈论吧,否则乱了雄付与你的道心,实在不妙。何况,我还要找些规避的方式,才能将之表达出来。”
……
千里之外,一道残影驻足空中,飘飘欲仙,引得无数人跪拜叩首。他眉头轻皱,嘴唇翕动,而后消散成空,宛若海市蜃楼,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