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灵力线条被顾凡刻印进入脑海之中,抽丝剥茧,最终显化出一个布置颇为坚固而又富丽堂皇的城主府,那刚才在城门前颇为嚣张的城门令,正高坐其上!
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儒士袍服,挥手一弹,桌案上的铜镜之中便显化出顾凡的模样。
这真的是卢奴城吗?顾凡心中掐算,嘴角多出一丝冷笑,想要对他不利之人,他当然不会客气!此时以寻找麻烦的目光再看眼前卢奴城,却是多出一些不曾被注意到的细节。比如隐没在城墙之中的半片草业,比如出入与虚无之中的蚂蚁。
好高明的幻术!顾凡回到北门外,看着城墙上的牌匾,心中思索,莫非这是左慈留给自己的考验?毕竟除了左慈和张角,自己在大汉之中造成的影响实在不足为虑,哪怕童渊深不可测,可他毕竟是武人,并不精通这等道家术法!
而左慈曾对自己发出邀请,张角对自己颇为敌视。结果似乎已经显而易见,不过那城门令定然不是幻化而成,他的修为却又与左慈的身份并不相符。处处透着玄机,一如这天地般让人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捉摸不透!
日升月落,云卷云舒。顾凡第一次牵住马缰,策马向着城门洞内走去。朝阳将他的影子拉长,而后吞没在黑暗之中。
马蹄在踏入城门洞的刹那,顾凡左腿轻轻一磕马腹,它的前蹄向着左前方移动三尺,身形都因此有些走形,才稳稳落在地上。
感受着周围灵气流转,线条变化,顾凡嘴角勾起,缰绳轻提,那战马便倒立而起,以两只前蹄为脚,接连向前迈动。它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宛若提线木偶,在并无人经过的城门洞中做着各种诡异的姿势,龇牙咧嘴,宛若妖魔临世。
躲过一道道灵力线条,顾凡脑海中却又多了无数线条的细节,其粗细划分,长短勾连,全都变得清晰起来。战马面前依然是城门洞出口,眼前一片光亮,可它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等待顾凡吩咐。
光亮自城门洞照射而来,让顾凡双眸微微眯起。这洞口倒是有两条通路,灵力线条并不密集,可位置实在太低,以战马庞大的体型无论如何是过不去的,他若是想要过去,怕也要弯腰低头,亦或者匍匐而行!
这是在羞辱我么?顾凡冷哼一声,手掌在战马脖颈上轻轻一按,战马低着的头颅,微微抬起,本来紧闭的双眸,顿时睁开,一抹血红闪过,它张口向着空中虚无一咬,嘴巴开合,似乎有什么在绷断,紧接着眼前刺眼光亮消失,阳光重新变得柔和。
坐在城主府邸之中主座上的城门令身形一颤,低头看向桌案上的铜镜,只见战马张开血盆大口,牙齿间有血雾缭绕,直接一口要在城门洞上的灵力之网上!
这不是随意的撕咬,而是要在阵法线条最为薄弱,却最为重要的灵力节点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那节点被杀气浸染,连带着整个蛛网般的城门洞防御,都出现了短暂的空虚!
攻城破寨最难之处在于突破城门,在于登上城墙,固有先登死士之说。这城门上的防御之强,可谓倾尽这城门令一生所学,一生心血感悟!本就是阵法之最强点,却没想到被人如此轻易破去!
他知晓我的阵法?这顾凡不是无有传承吗?城门令霍然起身,迈步见身影消失在城主府,出现在城门洞出口之外,冷眼打量着顾凡。
“倒是有三分能耐!不过如此还不够!”
“够与不够要看做什么事情!前几日有人也如此说,我也承认确实不够。我初临此界之时,亦是有人如此说,我更是被他封印。可若是你来说这话,以这阵法为依托,前来寻我麻烦,我倒是觉得我这三分能耐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