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腹之欲乃是小道。”岳不群轻轻抚须,稀疏的山羊胡轻轻颤动,“你便是顾凡了?”
顾凡随意坐在门口椅子上,捏起一粒紫色葡萄丢入口中,“我便是顾凡,冒昧相邀,还请岳先生海涵。令狐冲一事我已在书信中言明,不知岳先生可还要我详细解释一番?”
“我徒弟被你杀了,你不该给天下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吗?!还请你拿出证据!”
岳不群想要的当然不是证据,这点顾凡知道,岳不群更知道!只是有些话不能说在明面上,有些话却必须说在明面上。为开山大弟子打抱不平?想到这个令狐冲,岳不群此时心中早就平静无波。他或许将太多希望寄托在令狐冲身上,可最终令狐冲让他一次次失望。
令狐冲身死他固然心痛过片刻,可他更在乎的还是复兴华山派!
“唉,岳掌门倒是不必在我面前也如此‘严肃’。若说天下还有一人能够理解岳掌门这些年的辛苦,除我之外别无他人!你为华山付出那么多,可令狐冲却总是扯后腿。”
看着面带沉痛之色的少年,岳不群一时拿不准这少年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现在的华山对他而言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么?
可一想到这些年的艰辛,再回头想少年这番话,他内心还是不由颤动。
理解?妻子宁中则的真的理解吗?她在乎的只是活下去,而我在乎的是活更好!
“这就是你杀他的理由?姑且称你一声少侠,当着我的面贬低我的徒弟,有些无礼吧?”
“我觉得他死得其所,现在死总好过以后死!”
“那我还要谢谢你杀了他?!”
“岳掌门,我在信上说过,我曾经很欣赏令狐冲的放荡不羁,洒脱自由。可他到底该不该死,你心中清楚,平心而论,以他的性格,他最终走到哪一步,岳掌门肯定有所预见!他死在我手里还是华山的少侠,他死在你手里便是华山的叛徒!”
顾凡不等岳不群开口,便接着说道,“他结交的都是什么朋友?他对待你是何种态度?”
“他结交的都是三山五岳的好汉,对待我自然有若侍奉亲父!”
岳不群的脸皮足够厚,在顾凡灼灼目光之下,说的一片坦然。
“没有大局观,没有责任感。你说破天,他令狐冲成不了华山派的掌门,也成不了名动江湖的侠客!岳先生应邀而来,应该也不是为令狐冲寻找公道而来,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