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怨不得三贝勒,谁能想到天佑军如此无能?”恩格德里劝解道,“眼下的办法只能是向大汗求援,倾全力来攻。既然要拼命,那就拼到底,不如此我们也没得活。不过山海关这边地势实在不利于我们女真大军,也许应该改为向海盖两州进行强攻。”
“那边是老八的地盘,我不好插手。”莽古尔泰略作思索,“我禀告父汗,让父汗定夺吧。听闻那辽南被革命军经营的极为富庶,若是能打开海盖两州冲进去抢一把也好,总比被困在山海关前更强。
至于这山海关,周青峰若是敢出来野战,我自然要跟他拼上一场。他若是海路截断我后路,也由锦州方向调兵赶来。再则,父汗不会坐视我这三万大军被困。他昨日以飞鹤传讯已经让我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如果周青峰想绕我后路,届时谁夹击谁还说不定呢。”
“锦州方向是谁在坐镇?”
“是父汗的左膀右臂,我大金的额附,一等总兵官,万人敌费英东。”
第0543章 搅局的可能
韩石的骑兵冲锋时是一往无前,可等回到山海关内却并非集体兴奋。等那股子挥刀砍人的劲头卸去,不少官兵都变得沉默无语。头晕腿软的,恶心无力的,紧张呕吐的,各种表现应有尽有。
有的老兵在嘲笑新兵蛋子第一次见血的窝囊,有的连排长在大骂手下的菜鸟怂蛋。也有如韩石般下到基层拍拍弟兄们的肩膀,随口说笑几声,让人心情放松。
‘扁毛’从空中落下,站在周青峰肩膀上说道:“莽古尔泰赶到了,就在城外。我回来回来时看到骑兵旅有些新兵在哭。”
周青峰站在关墙上,面对鱼贯而入的骑兵,反问道:“他们为啥哭?”
“大概是看到同伴身首分离,又或者看到敌人脸皮剥落。还有医护兵看到肠子流出来的伤员,被吓的手忙脚乱。”‘扁毛’来回的蹦跳,“不过你手下这些骑兵死的不多,还不到百人。对面的女真人死的可就多了,遍地都是。”
“新兵蛋子自己哭总好过他们的爹娘妻儿哭。”周青峰回首看向关外,荒凉的天地逐渐没入黑夜。战场上只剩枯枝,蹄印,残尸,安静了。
关门封闭,部队清点伤亡。
韩石的两千多人无疑获得了大胜,可自身也有折损。骑兵对撞是在赌命,能把敌人轰死砍死自然是好,可也有被敌人的反击命中要害的,更有马失前蹄不幸摔下去的。
阿拉伯马跑的快,稍有阻碍就容易摔倒。若是摔下来断手断脚倒无所谓,还能救回来。可若是摔断脖子,那就是一命呜呼了。至于被敌人反击的受伤的,锋利的马刀一旦砍中就没有小伤口。若是止不住血,一两分钟就会死。
“大帅,我部此次出击至少毙伤敌人五百以上,自身折损七十多。其中有四十多轻重伤的还能救回来。”韩石安抚了部下,就带着统计数据来见周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