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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三郎也一口饮尽自己杯中奶酒,他的沉默就如回应。

“正是你察觉到了,所以当初在临去凉州前才会暗示我去查这个案子。”

贺三郎心底苦涩,哪里是他察觉到了,分明是他亲身经历了一遍!那样的痛苦,他不想好友今生再尝一次,他既然重生归来,必要叫好友看清那对母子真正的面目!

“即便我是殿下挚友,有些事若是我与殿下直接说,殿下也定不会相信。”贺三郎终于开口。

晋王那双青碧的瞳眸中光华黯淡,他出神了一会儿,突然一声轻笑,“是啊,若不是我亲眼见到,亲自查到,就算你当着我的面说我也不会相信。”

可是现在裸的丑恶事实摆放在他的面前,就算他不相信也不行了!

当真是可笑!

原来你最在乎的人却一直将你当做一个随时都能牺牲的棋子。

他不过是太子面前的一个挡箭牌。

前世,晋王便是因为轻信他心中最信任的人,才被构陷致死。

当时贺三郎虽提醒过他,但是晋王根本就没将他说的话当做一回事儿。

后来事发,晋王被冤。那时,贺三郎想要救好友已经有心无力,因为整个靖安伯府都已经岌岌可危。

马车内,两人一同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才听到晋王的声音,“阿棣,我心里难受,陪我多喝几杯。”

贺三郎没说话,却亲自给晋王倒酒。

晋王直在马车内睡了一觉这才恢复了些精神,他整整发冠,跳下了马车,与贺常棣一起换乘了马匹。

暖阳下,玄衣的贺三郎和深蓝锦袍的晋王并排驱马,就犹如一道最吸引人的风景线。

一温雅一冷峻。

晋王微笑时让人如沐春风,贺三郎玉面含煞,气质清冷斐然。

这处是郊外,官道宽敞,今日又阳光温暖,成日里窝在马车里的楚琏也待不住了,求了司马卉教她骑马。

司马卉特意让身边的女副官给楚琏挑了匹温顺的棕色母马,配了舒适的马鞍,教了楚琏骑马的要领。

楚琏本就聪慧,又是个大胆的,没两刻钟就能抓着缰绳控制着马匹在官道上小跑了。

这时,听到身后明显加快的马蹄声,两人都是不解的往后一看。

居然是晋王和贺常棣朝着她们的方向赶来了。

司马卉虽然不是第一次进京,但却从未见过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