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常棣到底是个聪明的人,一瞬间就听懂了楚琏的言下之意,他脸色微微有点发黑,任哪个丈夫被妻子嫌弃了脸色都不会太好。
“暖棚有限,队伍里人多,有些暖棚都是挤着四五个人。”
楚琏咬咬唇,无奈,贺常棣竟然用话堵她。
是啊,这个时候如果真的将他撵出去,可不是叫跟着他来的这群兄弟看他笑话。
有媳妇不陪着,竟然要和臭男人们挤在一起,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楚琏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也就作罢了,反正他们是夫妻关系,而且到如今她对贺三郎也并没有什么排斥,甚至在心底还隐隐有些喜欢。
若是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也未尝不可。
楚琏淡眉蹙了蹙,“那你老实点。”
贺三郎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表情被楚琏这么一提,顿时连不轻易红的俊脸都瞬间火辣辣的。
他艰涩地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手指都是僵硬的。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低哑的应了一声,“睡吧,我不动便是。”
楚琏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轻轻哼了一声,她把自己的中衣用力裹了裹,这样防备的动作显然是完全不相信贺常棣那薄弱的自制力。
刚要闭上眼眸,楚琏猛然想起乌丽罕母子三人。
“和我一起躺在马腹里的人呢?”
贺三郎掖了掖盖在两人身上的皮裘,将楚琏整个身体都给遮住,“在别的暖棚里,你不用担心,有大夫给他们医治,不会有事的。”
听到乌丽罕他们都平安,楚琏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她抬眼瞧了贺常棣一眼,他脸上的红潮已褪,已经重新变成了平常那个冷静又冷酷的男人,但是仔细看他狭长的凤目,还是能从眼底发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情。
楚琏眨了眨眼睛,“贺三郎,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
听到这句话,贺三郎入鬓的剑眉有些微拢起,他不太喜欢楚琏话里前面的那个称呼。
他顿了顿,眉眼低垂,双眼越发深邃的看向怀里蜷缩成一团的小女人,好像要从楚琏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你觉得呢?”
楚琏还真拧眉用心想了想,那张白腻微红的小脸像是一张白纸,根本什么负面和隐藏的情绪都没有。
“你说掳走我的人不会是萧博简派来的吧?”楚琏语出惊人。
贺常棣乌黑的瞳孔一缩,他与楚琏澄澈的眸子对上,面色愈沉。
“你怎么会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