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自然而然地在霍砚身侧坐下,未再看白蕊一眼。
她好奇地打量着活蹦乱跳的鲤鱼:“和甜汤一样,让元禄做吗?”
听出白菀加在“元禄”两个字上的重音,霍砚面上的神情分毫不变,将鱼从鱼钩上取下来,丢进一旁的小桶里:“做不好就宰了他。”
“那你去吧,记得告诉元禄,多放些醋,”白菀从腰侧取出手帕,替霍砚将他的手擦干净。
霍砚弯腰提起小桶,在路过白蕊时,终于纡尊降贵看了她一眼,继而又立刻转开:“咱家将她扔进明渠里做鱼,鲤鱼脍里就不用多放醋了吧?”
宛若实质的杀意,让白蕊脚下发软,双眼惊恐地瞪大,扶着廊柱往地上滑。
白菀淡淡地瞥过吓得腿软的白蕊,缓慢摇头道:“这倒不用,只是最近有些嗜酸而已。”
霍砚没再说话,提着小桶慢悠悠地走出去。
白蕊脸色惨白,她早该想到的,白菀能在这宫里这么如鱼得水,原来是早早就攀上了霍砚。
她控制不住开始想,她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蕊儿是要去告诉皇上,本宫和霍砚的关系吗?”
白菀那温柔如水的声线让白蕊直抖,她想也不想的摇头:“蕊儿不知道,蕊儿什么都不知道,长姐行行好,放过蕊儿吧!”
白蕊本就自带柔弱惹人怜的气质,哭起来凄凄惨惨的,极容易让人心软。
“我本已经忘了你,”白菀拿起霍砚遗留下来的鱼竿,将鱼线又丢回水里,望着水波粼粼的湖面,低声道:“可你总爱得寸进尺。”
“绿漾啊,将愉嫔娘娘送回关雎宫,非本宫同意,关雎宫所有人,都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霍砚踏着最后一丝夕阳走进椒房殿,翻飞的幔帐中氤氲着让他为之着迷的苦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