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并未强求,又念了句佛号,道:“施主周身祥瑞,必能心想事成。”
白菀并没再搭话,将红绸松了的绳结系紧,才逆过熙攘许愿的人群,往灯楼去。
她本想去顶楼,再瞧瞧霍砚给霍家人供的灯,可一跨入灯楼,便见正中的大堂内摆着法坛,静渊在蒲团上盘腿正坐,双目紧闭,额心红痣殷红似血,一手捻着佛珠,一手轻敲木鱼,口中念着经文。
法坛两侧有许多香客肃立,他们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随静渊一道口念地藏经,而正对着他们的金身佛陀,高大而威严,自高处渺望众生,满脸慈悲怜悯。
水漾见白菀驻足,便朝绿漾使了个眼色,随即绿漾便心领神会,转身朝守门的沙弥走去。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恰有几位夫人也从门口进来,白菀侧身给她们让路。
两位夫人一边走,一边唏嘘。
“这是为赵大人做的超度法事吧?静渊大师真是菩萨心肠啊。”
“唉,这赵大人也不知碍了那阉狗何事,竟落得这般下场。”
“听说一家老小无一幸免,可怜呐。”
“那阉狗如此作恶多端怎还不下地狱!”
白菀静静地听着,微翘的唇角渐渐抿直,藏在袖中的手悄然紧握,连水漾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几位夫人渐行渐远,绿漾才回转过来,低声对白菀耳语道:“夫人,那小和尚说,静渊大师偶尔会为什么人做超度法事,近年来已经成了习惯,周边的香客是自发前来的。”
她说完,才发觉水漾在给自己使眼色,再看她二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她差点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白菀复又抬起头,望向静渊,她面色沉凝声音细弱:“霍砚今晨去哪儿了?”
水漾两个对望一眼,只能对白菀实话实说:“听陈福说,掌印今日去了崇州知州,赵大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