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着这一身的白色, 所以阿策腰侧那个泅湿了半个身子的血洞才会异常的明显, 远远望去, 像是白雪上翩翩然覆盖下来的一束梅。
温折玉来不及多想,疾步走到他身边,离得近了,更是心惊。怕不小心弄疼了他,小心翼翼的观察起阿策的情况来。
她喊了阿策几句,没有任何的反应。阿策的脸上有一丝隐忍的痛苦,手指一直搭在受伤的地方,已经昏迷过去了。
而他的衣摆上,赫然扔着一片跟沈清越踢进鸩羽身体的那片形状肖似的酒坛碎片。
当时虽然比较混乱,但温折玉隐约记得,那碎片应该也是踢进了他腰腹的位置。
“他爹的,混账东西!”
这投桃报李,竟是这个意思。
那狡诈的小人,竟然把他身上的伤口复制到了阿策的身上。这个举动不但是为了报复他,在温折玉看来,更是威胁。
“该死……”温折玉愤恨的用手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面,气的脸色铁青,蓦的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她不止一次的后悔当初在那人遇到山匪时不该对他手下留情。
下次再见,莫说审问了,她连句话都不会多说,直接一刀宰了,一了百了。
温折玉当即抱起阿策,运起轻功,往清溪县赶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赶快帮他送医才行。
“玉姐姐……”阿策在她怀里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睫毛轻轻的抖动着,眸子半阖半睁的看着她。
“阿策乖,没事。”温折玉低头在他的额间轻轻吻了一下,“别怕啊,玉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阿策虚弱的笑了一下,眼睫弯弯的,像是狡黠的小狐狸。“我……才没怕。”
他笑完了,努力的伸出手,应该想用袖子为温折玉擦额头两侧的汗。可是他穿的衣服本是广袖,袖口没有捏住,一下子全落了下来。
只露出一截跟雪藕似的瘦弱的胳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