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急,刚要说话,旁边宋灏已经再度开口道,“当时,那个叫做庆喜儿的奴才人在哪里?”
那婢女不敢抬头,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道:“他是一直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一直寸步不离!”
“真的寸步不离?”宋灏重复,语气微冷,不怒而威。
那婢女心中惴惴,很是认真的回忆了一遍,然后肯定的点头,“是!当时从对岸看过去,三个人的影子是叠在一起的,庆喜儿当时就在旁边,好像——”
她说着,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肯定的补充道,“太子殿下和礼王世子争执的时候,庆喜儿公公好像还上去劝过!”
也就是说,小太监庆喜儿也曾和两人撕扯在一起了。
宋沛心头一喜,立刻就是面容一肃,对其他人道,“你们呢?可曾看到庆喜儿出面劝架?”
劝架的性命都被架在了刀锋之下,众人哪还敢怠慢,各自认真的回忆了一遍,俱都肯定的点头,“是的,庆喜儿公公确实上前劝过。”
“皇兄您听到了,当时在场的人并不只有犬子,既然其他人都离得远看不真切,是三个人拉扯在一起的话——”宋沛终于镇定下来,撩起袍角在孝宗跟前跪下陈情,“臣弟本来不该妄加揣测替犬子开脱,但那小太监死的蹊跷已经是疑点,是不是也不排除是他谋害了太子殿下,又畏罪自杀的可能?”
孝宗嘴角肌肉抖动不止,显然是气的不轻,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明乐站在宋灏旁边,一直皱眉看着站在张氏身后的宋子黎。那孩子在暝宸殿里被质问的时候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但从方才出来之后,别庆喜儿洒在地上的脑浆吓到,这会儿倒是整张笑脸苍白,死抿着唇角眼神空洞的盯着地上血迹完全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