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和寒冷让叶飘并没有在昏睡中多停留几分,他发著抖,没多久就被冻醒了。
“牢头,劳驾给口水喝。”
叶飘挪到牢门前,嗓子里干得灼人,他抬手拍了拍铁栏,肩上的伤立即鲜明地撕痛起来。
在外面坐著喝酒的牢头听见叶飘叫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在地上拣起破碗舀了桶里的脏水给他带过去。
每年冬天这儿都要死不少犯人,劳力已是越来越少,上面当官的怕有人拿这说事,吩咐他们稍微多加看顾下,别由著犯人病死累死,免得到时不好交代。
不然若没上头这点意思,他才懒得去管这些活该死在这活地狱里的天朝罪囚。
喝了两口水,嗓子里舒服了些之後,叶飘靠到了墙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他觉得身上的病痛似被冻得有些麻木了,反倒没那麽难受,只是人昏昏欲睡。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睡,牢里这麽冷,自己若睡著了,又带著这一身伤病,只怕就醒不过来。
叶飘苦笑了声,只好试著运气调息。
可他刚一运气,胸口猛然一痛,一口乌血就咳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竟已伤到连运气疗伤也做不到的地步,叶飘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只好无奈地不再妄动。
他瞧了眼铁栏外森冷的走廊,心中的失落更是难掩。
算了,生死由命,缘分天定。或许自己和常醉侯之间的缘分已断。
只可惜没酒可喝,不然大醉一场後於醉梦中悄然而逝,也是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