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个少年趴在毯子上,手肘撑着地面,柔韧的腰肢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精致的侧脸仿若一幅精美的油画,让他就像是被关在高塔里的小王子一样,只能远远的,高高的望着,永远触不可及。
而他和他接触过最近的距离,就是他拿枪抵着他额头的那一次——那天他们的灵魂无比接近,没有任何隔阂。
烟嘴被口腔中呼出的带着湿气的喘息弄得有些潮湿,但莫名,淮昼却有些口干舌燥。他把烟取了下来揣进兜里,手指却碰到了一个软软弹弹的东西。
他的动作顿了一会,然后从衣兜内掏出了一个蓝柄的奶嘴。
习惯了抽烟的人想要戒烟很不容易,他们喜欢摩挲手指,嘴巴里也总是想要咬着嚼着点什么,有的人通过嚼口香糖戒烟,也有的人通过吃薯片转移注意力。
但淮昼是单纯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去戒烟的,他的毅力很强,只要他决定了不会做的事,就绝对不会再去碰它。可是淮昼现在看着这个蓝柄奶嘴,却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意志力薄弱的可怕。
他的手指不受他控制的微微摩挲着,他的嘴唇也在发痒,就像是有人用唇用舌头在挑逗勾引着他。
淮昼的眼睛垂着,目光的焦距停留在奶嘴的硅胶头部,他想了想,然后捏着奶嘴靠近自己,在奶嘴柔软的头部即将触碰到他的嘴唇时动作又滞住了。
五秒之后,他开始有了动作。
淮昼杀一个人只需要十五秒,而这个动作,却让他花了杀人所用的三分之一那么长的去想,因为杀人在他的控制之中,而这个决定却不受他的控制——他没有用唇去触碰奶嘴的头部,而是探出舌尖,在上面轻轻舔了一口,好像这样做能够吃掉了少年遗留在上面的气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