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告诉过她,先生的书院已经卖了,据说是城南的楼援外要拆了重新修个园子。
书院的大门没琐,一推就开了,转了个弯他才看见夏月在他们少时读书的几张桌案旁。她听见脚步,转身见到是子瑾后,嫣然,“我还以为是收房子的来了。”
他突然冲动地走过去将夏月拥在怀里。
夏月在胸前听见他喘不过气的呼吸声,说“怎么了?跑这么急?先生走了么?”
她埋着头说的话,知道子瑾没听见,于是离开他的怀抱仰着脸又重复道:“怎么了?后面有哪家的姑娘在追你?”附加揶揄。
子瑾脸蛋微红,“我以为你和……”剩下半句却说不下去。
夏月想到了什么拉起子瑾的手,“跟我来。”然后在窗户旁最僻静的那张桌子前坐下,指着桌面上刻着的模糊小字,笑道:“这还是我拿簪子在上面写的呢。”
不记得是多少年以前,那个时候若是别人的话说长了,子瑾便是听不懂。她就向娘申请来陪他,齐安说一句她便记在纸上给子瑾看。
可是时间长了,她天生没有好耐性,最后变成了两人坐在一起,他听他的,她玩她的。坐着实在无趣,又碍于齐安的威严不敢随便走动出去,于是便拔下头上的簪子在木头桌面上划呀划的。
刻一些喜欢的诗句,过了几日新鲜感一没又刻别的。
现在看来,上面依稀只有几个单字还认的出来。
“你说房子要拆了,我就最后来瞧瞧。”夏月又摸了摸那些模糊痕迹,“唉,当时写些什么呢。”
子瑾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淡淡一笑,写了很多,他都记得。其中有一句还总是在心里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