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睿看了看丌上的辰漏,点头。
于是宫女太监们又忙碌了起来,铺床的,准备洗漱的,拿衣服为皇帝宽衣的,进进出出。皇后起身但见尚睿仍然坐着,脸色煞然惨白额前挂汗便急步上前问:“皇上您怎么……”
尚睿艰难地抬头后却是冲她一笑,平静地说道:“朕似乎站不起来了。”
“打小连风寒几乎都没害过,况且白天见他都还好好的,怎么就……”太后俯身用手背试了试尚睿额头的温度,声音微颤。而待她转身时却一敛神色,朝那群急如热锅蚂蚁一般的御医们正容问道:“你们究竟要议到何时?”
其中一个略微年长的御医颇有难色地上前一步,“微臣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讲!”太后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清脆地吐出这个字。
“圣上白天可去过什么地方?”那人躬身问道。
太后想了想,“皇帝下了早朝去的哀家宫里用过午膳,然后就回御书房呆了一会儿……明连后来呢?”明连多年来一直是尚睿的贴身内侍,凡事均不离身。
明连犹豫了一下,白日里随皇帝微服出宫不知能不能说。并非他怕太后责罚,而是一道出来又必定会问见了些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到时候皇帝与几个臣下宫外私会的事情一翻出来难免遭太后猜疑。可是,现在皇帝又重病在塌,不醒人事……
太后半天等不到回答,于是目光从尚睿脸上挪开,调头看向明连。
那种犀利的眼神岂是明连可以承受的,“奴才,奴才……”
“皇上一直在臣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