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泱泱个子不算矮，也不是那种瘦成排骨精的女孩子，可是看她肩膀内收，两只手叠在一起握拳，又使劲把自己往座位和机舱形成的角里塞，程晨心里竟然有点儿难受。

他经常飞来飞去，早就习惯了，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小小恐飞的问题，他居然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帮帮她。

鬼使神差地……将手轻轻覆在了她的头上。

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脑袋，泱泱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慢慢睁开了眼睛。

靠，我在干什么……

有一种做错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本来手已经收回一半了，对上于泱泱的眼睛之后又折了回去，五指微曲，伸到头发底下，胡乱缕了两把。虽然泱泱自己很少用梳子梳头，但是也绝对不会像程晨一样这么暴力地对待自己的头发。

他说，乱了。

泱泱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哦’了一声。

坐飞机对她来说是个既新奇又刺激的体验，当然，刺激居多。

在刚刚起飞的时候，泱泱觉得她的灵魂都被抽离了，自己也不知道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后背死死贴着靠背不敢动，耳朵还时不时地会出现‘真空感’，好在这种感觉咽两下口水就能压下去才不至于太难受。

虽然是白天的航班，但是太阳并不算刺眼，光很柔和，可是只要余光能瞥到一丝窗外的光，就会提醒着自己现在身处万米高空。自己右边坐着人，她不敢往右边挤着坐。

不知道是在第几次深呼吸的时候，从右边伸出一只手臂，越过自己，伸到了窗户前，从最顶端的缝隙里拉下一块板子，遮住了光。

“好点儿？”

“谢谢……”

看不见窗户，心里踏实了很多，再听程晨的声音都觉得悦耳了，虽然本来也不讨厌。

光线不足，加上之前太过紧张，等到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几时几刻就睡着了。

再醒来，发现自己的脑袋在程晨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