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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你在岛上所言是对的,我不应该擅做决定,干涉两族之间的生死相争。”白泽见她到来,方才缓缓说道:“先前我自认有错,错在让你不喜,或许这便是为何你一再对我厌恶的缘故,是我没有想明白。”

“所以呢,你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些,是想丢人现眼,还是打算借他们来要挟我?”姜里雁眼神不善。

白泽摇头,罕见地弯起唇角轻笑,一直以来淡漠得不见表情变化的面容,柔和许多。

“他们如何恨我,往后我会一一偿还,你恨我,我现在便来认错。”

白泽抬眼望向她,浅金色眼瞳里干净不掺一丝一毫的杂质,倒映出冷静看他的姜里雁,随后他取出一把骨质短匕,当着众多视线毫不犹豫地刺入心口。

馨香的异色血液汩汩流出,白泽拔出短匕,制住血肉愈合的趋势,任由精血流出体内,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带来阵阵晕眩。

“你说过,血债就要血偿,我做到了。”

高悬烈日被乌云遮蔽,吹拂过的风似乎在呜咽,天地也感知到白泽的生命力在缓缓流失,为之悲鸣。

白泽从未自视甚高,但天生的聪慧也成为蒙蔽他双眼的雾霭,白泽图成为压垮妖族和人族两方平衡的一根稻草,面对生气的姜里雁,他虽未看轻,却也觉得自己的作为不被理解。

直到姜里雁那一句话,让他彻底醒悟。

即便是强大如她,也不曾干涉过此界某些层次的发展。

那么他又有何资格自以为是,甚至觉着自己担下众多因果,却只是枉费苦心做可笑之事。

即便是血脉高贵、实力强盛的神兽,亲自放任伤势加剧,自然也是会死的。

白泽知道姜里雁一直都很爱憎分明,想要让她原谅,若非如此,别无他法。

姜里雁看着白泽的血渗入地里,神兽精血滋养得四周甚至弥漫起淡淡岚烟,这是灵气浓厚得几乎凝为实质的表现。

各种花草树木争先恐后的生根发芽,随风轻轻晃动,隐约可见灵韵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