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和王春琳对视一眼,对李洋去基地的第一晚就找女人,不好乱发评论。在荒野上生存,压力很大,找女人释放压力,是一种在杀戮之后,调整心态的好办法。
靠皮肉生意维生,并不只是荒野上的特产,其它地方照样如此,很少有例外,这对女人而言并不羞耻。跟男人扛枪打仗,卖命换一口饭吃一样,大家生存的手段不一样罢了。男人有男人的命,女人有女人的命,生存二字对谁都不容易。
“这个我早打听过,我就在想,能爬上我兄弟床的女人,一定不简单。”齐鹏嘿嘿一笑,似乎对自己有此先见之举很是得意。
“那个女人叫春雪,十五岁,在基地里出生。在她出生后没多久,父母就过世了,听说她父母是从大城市逃到荒野上的,具体什么来历不清楚。”
齐鹏说到这儿,音调渐渐沉了下来,“她还是个婴儿,父母就死了,后来被一人收养。那人是基地的一名普通士兵,收养她时才二十出头。大家应该知道,在荒野上生养孩子的艰难,单五岁前必须喝婴儿水这一条,很多人都没能力满足。
她父母到基地没多久,没什么相熟的人,又因为一次突发任务死在外面,想托孤都没得托。留下一女婴,没人理会,谁敢捡就得背一个沉重的包袱。收养她的那个士兵,当时在基地里引起了轰动,能有如此义举的,真是天大的好人啊。”
“后来呢?既然有人收养她,她怎以会混成这样?难道收养她的士兵死了?”李义也被勾起兴趣,收养女婴,在别的地方都算得上大大的善举,更不用说生存条件更严苛的荒野。
“哼哼”从两位同伴的脸上,看出他们对那名收养女婴的士兵,很是褒奖,齐鹏忍不住冷笑起来,“那兵是死了,死于一年前,还是被他收养的女婴,长大成人后杀死的。”
二人听后相顾失色,李义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结果,傻了似地呆了半晌,王春琳脸色也变的很难看。她天生正义感极强,看不惯恩将仇报的人活在世上。
齐鹏一把拉住跳将起来,就要冲进装甲车,找春雪理论的王春琳,硬梆梆地扔出一句话,“六年前,春雪被逼卖身,那时她才九岁。”
“什么意思?”王春琳起身的动作僵住,同为女人,‘九岁’二字于她有很大的杀伤力。
“那兵不是去年才死吗?”李义一时也没能听出味来,搞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他智商低,有些事实在太诡异。
“收养她的士兵去年死,和她六年前卖身并不矛盾啊,”就算早已知晓事情始末,说到这儿,齐鹏还是忍不住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就着火堆点燃,深吸一口。
“别摆架子啦,快说呀,”王春琳低喝一声,劈手就要抢齐鹏的烟。
“六年前,那个收养女婴的士兵在一次任务中残了一条腿,被人抢回来,花了大价钱救治,还是落了个残废,兵也当不成了。
他原本有可能晋升一级能力者,就差一点。若是顺利晋级,他就是基地里的小队长,手下十个人,各方面待遇都将提升一大截。”
“许是残废对他影响太大,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那兵从此性情大变,前后跟换了个人似的,悲剧就是这么发生的。”
齐鹏说到这儿,不想往下说了,“怎以样,故事是不是很精彩?”
“精彩你个大头鬼”王春琳见不得齐鹏的故作轻松,跳起来就是一脚。
“不要闹,老齐,给我来支烟,”听完故事,李义陷入沉思。
接过齐鹏的烟,点着火儿,李义跟烟有仇似地大口吸,等烧的只剩下烟屁股,他长一口气,“要照你这么说,这个春雪不简单呐,没能力难生存,这是通理,在基地也是一样。她不到一级,看起来又柔弱,却生活的不落魄,必有其所长。
九岁被逼做皮肉生意,五年后杀死无良养父,对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言,很有难度不说,单决心就不好下。你们从她身上看到坚忍的一面了吗?我是没看出来,若老齐不说,我还以为她只小有演技,没想到竟隐藏的这么深。”
“这是个不稳定的因素,我们同情她,也要防着她。有不凡经历者,必是不凡之辈,万一她挑动得李洋与我们失和,后果很严重啊,我越来越担心这个了。”王春琳刚同情完,又不得不考虑到商队的现实情况。
“放心吧,小李不会被她迷惑的。”齐鹏见同伴依然不放心,忍不住安慰道,“她才十五,长相也清纯,我看也不是个心思狠毒之辈。
她杀养父,那是因为那家伙也强迫过她。虽是养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能做出这等事啊。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住,她也是被逼到没退路了,才下的杀手。”